跟班甲缩了缩脖子,见沈挚在柜台那里掏钱包了,又呵呵笑起来,“要不我帮帮馒姐你,快把饭菜都丢给我,就骗他说吃完了。”
“不需要。”馒馒看他走过来了,手里端了只小碗,“你快走吧,他见过你。”
话音刚落,沈挚就将小碗放在了桌上,“先吃这个吧。”
跟班甲偷偷摸摸的回头看了一眼,碗里是熬的烂烂的粥,上面有些切碎的菌类和香葱,冒着热气。
“肚子不舒服要和我说,一会去药店买点胃药。”
“没关系的,我没事。”
跟班甲默默听了一会,忽然推开凳子站起来走了出去,襄王神女,谁有梦,谁又有心?
吃完饭的时候天还没黑,他们两个绕着黑岩市中心的人民公园散步,馒馒牵着沈挚的手,原本只是捏着两根手指,到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十指相扣。
公园里有带着孩子出来消食的人,有牵着狗出来遛弯的主人,一对对,一双双在身边经过。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好像此刻能伴随夕阳的只有这一秒静谧。
“明天,我要去找一下第一和第二位被害者家属,你不要陪我去了。”沈挚忽然说。
“为什么?”
他潜意识的揉搓她的手,眼睫低垂,“一般警方出面都尽量避免带女警,如果惹祸上身,女性保护自己的能力很低。第一二位被害者的尸体在生前受到的虐待更甚,我怕他们情绪会过于激动。”
“你要是出事,我会死的。”沈挚将她一只手牵到嘴边吻了吻,这时馒馒站在台阶上,他站在地上,她不用抬头就能看到他全部的表情。
“好老。”沈挚一楞,感觉她用另一只手捏捏自己的脸,“你别担心那么多了,我也是个成年人,会保护自己的。你天天愁那么多,都变老了。”
“真的老了……?”沈挚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下颌的胡渣,是有些扎手。他看着面前的小人,雪白的脸颊在晚霞下有点泛红。
沈挚,得到以后你是不是快忘记了,你的小女友,比你小了十岁呢。可不能让别人觉得你们是父女啊。
被嫌弃变老了的沈挚,破天荒的打算回酒店好好休息洗个澡,馒馒对此举双手双脚赞成。
酒店大堂有个玻璃旋转门,馒馒两手扶着玻璃,沈挚站在她身后推着杆子,两人牵手往房间里走回去。
“客人请等一下。”沈挚回头,“有什么事?”
柜台打扮花枝招展的小姐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您订的两间房,租住时间到期了,需要帮您续住几天?”
沈挚楞了下,“那你再帮我续一周的吧。”
柜台小姐啪啪啪迅的打着字,手指灵活的好像机器一样,“好的,续住七天房费一共是三千元人民币,现金还是刷卡?”
沈挚当下就听见心脏砰咔裂开的声音了,他潜意识的低头看了看馒馒,她无辜的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柜台小姐,正用一种奇妙的表情看着他。
差旅费……不够了……
“抱歉,帮我退一间房。”他说,“……另一间留着。”
回到馒馒屋子的时候,沈挚住的那间已经被保洁打扫出来了,包着头巾的大妈忌惮的盯着他,似乎是生怕他赖着不肯走似的。
沈挚背着自己的大包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馒馒,我出去找家民宿住,你继续住在这,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奇怪的盯着他看,也许是自己也觉得别扭,沈挚的脸又慢慢爬上了红云,“早上我会来接你的,别怕。”
“我没有怕。”馒馒歪歪脑袋,干脆伸手拉住他,把他往里一拽,门啪嗒一声就关上了,“要省钱何必再出去找房子,床那么大,可以睡下两个人的。”
沈挚一楞,然后开始拼命摇头,眼睛东南西北的乱瞄就是不敢看她,“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种事情……你还小……我等得起等得起。”
他胡言乱语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明明屋里一点都不热,手心里却出汗了。背后贴着书包的地方黏糊糊的,这种黏糊糊的感觉还一直蔓延到小腹下面……
“你在想什么。”沈挚猛地一抬头,“啊。”他见馒馒一脸正经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坐到了床边,“床铺一人一半,不许打呼噜,不许踢我,不许抢我被子。”
霎时就犹如有人当头给他来了那么一棍子,沈挚默默把背包卸下来了:特么你是不是禽兽啊沈大队长……
屋里本来就有衣柜,馒馒把自己的东西腾开,给他留了一半的位置,然后沈挚就默默将自己的衬衣、背心、短裤、袜子塞了进去。又看着旁边那些粉色的白色的红色的波点的不可言说之物,忽然觉得鼻下一热。
特么,你给老子憋回去啊!丢不丢人!
不过说起来,尺寸真小啊……他默默擦了擦鼻子偷窥着。男人嘛,那么一两部启蒙教育片还是看过的,和上头那些老湿们不同,馒馒大概就是周顶天那群混蛋们常说的:萝莉size。
哼,以后不准他们再讨论萝莉,不然就打死那群道貌岸然的混蛋。
“你洗澡吗?”她忽然说话,沈挚僵了半秒钟猛地关上衣柜门,“啊啊……你先洗吧,我、我再收拾收拾。”
馒馒探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取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五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