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娇小的樱唇内是两排整齐的贝齿,大概是知道他想观察什么,上排的两颗犬牙慢慢变长,像是古代诗书记载中的女妖。
“没有蛀牙,保持的不错。”范幼辰把大灯关上,递给她一杯漱口水,“虽然你们只吃血,但是也要注意蔬菜水果维生素的摄入。”
馒馒咬合了两下,牙齿出‘咔咔’清脆的碰撞声,她眼睛有些红,“摄入了也无法消化,胃已经不具备那样的功能了。”
范幼辰苦恼的笑了笑,“是我异想天开了。”他看着她跳下长椅,坐到另一边的凳子上,熟练的撸起袖子,忙走了过去。
“血压正常,你最近经常进行锻炼?身体机能很稳定。”
女孩纤细的小臂白的像雪,虽然他们的身体也是柔软的,但是已经丧失了自身制造鲜血的能力,微血管也就不再饱含血液,会显得苍白。
亚洲血族还算是正常,如果换成欧洲人,那就如同一块白板一样。
她现范幼辰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抬头回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他哈哈干笑了两声,“虽然和你共事了两年了,我却总还觉得你是谁家的妹妹,抱歉。”
“正常。”她淡定的撑着脑袋,某个人大概还以为她是十八岁青春美少女呢,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很好笑:-d
范幼辰看她莫名其妙的嘴角勾起来,自己忍不住也露出笑容来,“说起来,你的年纪一直都是特殊部门的谜,你自己真的不记得了?比如时事热点什么的。”
馒馒摇摇头,“我记忆的开始就已经是196o三年饥荒的时候,在一个坟场被卞老头捡到,他把我带来了黑岩。那时候没有粮食吃,人们都吃草根树皮,瘦得可怜,连吸血鬼都差点饿死。”
“所以他给你取名为馒馒,希望你能吃饱。”
“没错。”
范幼辰坐在她旁边,“如果你是从那时候开始存活,大概在六十岁左右,但是你的身体素质还保持在二十岁,比陈迢还要好,这就很惊人了。”
馒馒转头看他探究的眼神,无所谓的摆摆手。
“天生丽质吧。”
她用手戳着桌上的小盆栽,“只是随着老一辈的消失,能记住三年饥荒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有时候会搞不懂,那时候平均每天死的人比抗日战争还要多,为什么会被大家忘记呢?”
都说血族残忍,只是人类大抵是更冷酷的动物吧。
就比如有些事情来说,血族会永生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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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岩是x省的省会,全国一线城市,环保部特批的全国绿化文明城市,BaLaBaLa亮闪闪的一长串头衔。
然而沈挚看着面前像蜘蛛网一样的全市交通地图有点蒙圈。
他刚下火车,身后背着一个双肩包,穿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脚上是同色的球鞋,作很干练的打扮,因为经常锻炼,背着重物时也站的直。
身边是闹哄哄的人群,嗡嗡的吵闹声缠绕在耳边,不同轨道的列车有不同的出站口,唯独火车站大门汇聚了所有人流。
除了从高铁商务座里下来的衣冠楚楚的白领,也有从长途普快中下来的风尘仆仆的农民工,同框的时候才让人感叹,城市果然是一个复杂的地方。
沈挚随手抓了一个准备偷东西的小贼交给了车站执勤岗,转身走了出去。
省公安厅在黑岩市路北区,火车站在路南,他考虑了一下,选择了坐公交车。
“专111……”他伸脖子找着手机上提示的公交车号,面前是一排排像面包一样摆放整齐的大巴车,人们都站在相应的候车区等待着。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想要的站牌,面前却空空如也。
“大姐,请问一下这车几分钟一班?”旁边被搭话的中年阿姨本来挺焦急的,不耐烦的转过头来,但看到面前人的脸时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
“你说111啊,这车刚开走啦,下一班得等半小时吧。”女人上下看了看他,“小伙子外地人吧,第一次来黑岩?”
沈挚有点失望,正准备换路线的时候,这阿姨主动凑了上来。
“小伙子,大姐也准备去xxx呢,走,咱俩搭伙租个车能便宜不少。”说完就要拉他往外走,看起来瘦弱的手力气竟然不小。
沈挚皱了眉,“不用了,我坐地铁也可以的。”
“地铁都没有直达的,我车子可以免费给你送到门口啊,多省事,又不要你多钱。”她义正言辞,这时候又有两个中年男人凑了过来,也帮着劝说。
沈挚明白过来这是拉黑车的,想了一想,干脆将计就计装作被说服的样子。
距离火车站不远处的路边,就停满了这样的私家黑车,这大姐打开一辆灰色小面包的车门,“来来,五个人满了,可以走了。”
他弯腰进去,里头除了司机和那大姐,还有四个乘客。两个学生样子的女生,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坐了。还有一个小青年,戴一顶鸭舌帽。
“说好了一人二十不讲价,你可别赖账。”其中一个女生说,那大姐笑笑,“怎么会坑你们呢。”
车厢里平时应该是拉货的,有一股子海鲜的味道,沈挚坐在两人位上,旁边挨着中年人,他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物有点出神。
两个女生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们一副学生打扮,看起来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抱着包不敢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