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的走出去,正好看见她一只脚探出栏杆外,整个身体已经悬空。
“小心!!!”
刹那间他探出手,整个人攀着栏杆就要扑过去,眨眼间却看到那人手腕在墙面上轻轻一撑,轻巧的身子反重力的这么一翻,就稳稳落入了楼下的阳台。
沈挚傻乎乎的趴在那里,他看见那人漆黑的长从他脸前甩过,还能听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咣当咣当的好像要把身体震碎。
然而那个人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样,抬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我下来了。”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一只手还往她这么伸着,像只呆头鹅。
“你,你是笨蛋吗?!”
“你知道七楼有多高吗?掉下去会摔死的!你是小孩子吗?!”
周顶天听到阳台外面沈挚的咆哮,和其他警员茫然的对了对眼,然后等了不到一分钟,一个震天响的脚步声就轰炸过来了。
‘砰-’的一声他撞开了6o3的房门,所有人都抖了一抖,看着那个气势汹汹的人挤开旁人走到阳台上,刷一下拉开了帘子。
“你给我进来!”
“站在这,不许动!”
“受伤了没,我看看!”
这间屋子明明站了十几个人,此刻却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周顶天默默转过了身,又帮助身边同样呆住的同事一起转了过来,“非礼勿视……”
然后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所有的警员都移开了视线,有的仰头望天花板,有的低头看脚底。有的实在是没得看了,就死盯面前的嫌疑人。
戚大宝陈迢:……
逼到墙角的馒馒被沈挚抓着手,因为身高差就好像要把她拎起来一样,他把她袖子撸上去,左右翻看着她的胳膊和掌心,就觉得那里一定磕了碰了似的。
“一点伤都没有。”他松了一口气,这才现面前她以一种探究的眼光瞅着他,两个人挨得极近,这种距离对于他们半生不熟的关系来说太过尴尬。
“抱歉……”像抓了块碳一样迅放开。
馒馒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袖口,见那个人慌乱的大步走到一边,两只手搓自己的裤子口袋,黝黑的脸上都能看出点红云。
这个人的内心戏真的很好理解,她这么想着。
全员呆滞了三十秒钟,然后忽然像按下播放键一样动了起来,你咳嗽一声我拍拍肩膀,尴尬的要溢出来。
“咳咳。”沈挚假意岔开话题,“那个,对,戚大宝,你就是这样将被害人的尸体从7楼弄到了6楼。
沈挚走到他面前,“你们邻居那么久,你知道陈迢是个宅男,他甚至是白天睡觉晚上猫的类型,所以你算准了这个点他会拉拢窗帘。”
“而且你是用绳索将尸体一点点放下去的,没有特别大的动静。”
“等到律师拿了钥匙上来,你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准备活动了,而当做替死鬼的陈迢还老老实实的在房中等着你。”他这话一出,原本安静坐着的陈迢立马跳了起来。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陷害的我!我早说怎么忽然间有人拍门,原来是你挖好了坑就等我跳呢!”陈迢咬牙切齿,“你狠心杀死方姐不说还嫁祸到我头上,我呸!你个王八羔子&%¥#”
两人的战争一触即,要不是中间有警察控制,这二人已经可以互相扭打起来了,“我不服!你光这样就想洗脱他的嫌疑,不可能!”
戚大宝大声嚷嚷起来,“那些全都是假的!都是你们要害我!”
“他们两个就是在出轨,背着我勾勾搭搭!结果小情人为了钱把她杀了,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众人冷眼看着他一个人疯一样喊着,后来周顶天受不了了,掏出手铐把人铐了起来,他虽然吊儿郎当,但还有几把刷子,三下两下将戚大宝制服。
“老实点!”
沈挚看着疯疯癫癫的戚大宝,“其实一开始我就很有疑惑了,一个杀了人的犯罪嫌疑人,为什么会把尸体放在那么显眼的阳台,而不是床底下、衣柜里?”
“为什么他在被拍门那么久以后还不想着逃跑,反而主动把门开开了?”
“因为陈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犯人。”
早就等候在小区门口的警车吸引了一批人的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人被压了上去,馒馒依稀能听到窃窃私语,关于戚大宝和他的老婆的。
不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回到刑警大队以后,技术科很快得出了检验报告:7o1室现的狗毛的确为律师家中所养的犬种,而6o1室中什么都没有。7o3室阳台的绳索摩擦痕迹,与被害人下落的方位相符。
“我们还现了一个事情。”
“戚大宝性功能障碍,戚丽丽确实是他的女儿,不过是用试管婴儿代孕造出来的,其母并不是方美珍。”
“原来方美珍是因为他性能力不行才出轨的,大概觉得她会抹黑他的污点,怕她以此要挟,所以才急着杀人的吧。”周顶天猜测道。
后来警察在经常来这片小区收废品的人手中获取了一捆麻绳,其粗细和磨损痕迹相吻合,最重要的是,“上面现了戚大宝衣服上的纤维,还有方美珍的皮肤组织。”
在越来越多的证据面前,再无耻狡辩的人也无法装傻瓜了。
“我知道她心里看不起我,觉得我不是个男人,那她自己还不是不守妇道出去找野男人!一报还一报吧。”他穿着囚服,这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