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上都弥漫着重重的酒精气味,其中一人还拎着个半空的酒瓶子,走路歪歪扭扭的。
&1dquo;那只愚蠢的半人马,如果他愿意加入跳火圈表演,我们的销售额一定还能翻一倍!”
&1dquo;噢,就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顶多再支撑一周就要死了。”
&1dquo;一周前你也这么说,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么?”
&1dquo;命可真硬啊,怎么折磨都死不了。”
他们跌跌撞撞走到笼子附近,忽然其中一人抬起手臂:&1dquo;咦,你们看!前面的树上长了好多好多酒瓶子!”
&1dquo;真的,你们别拉我,我要去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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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对着空无一人的树干子绕圈。
幻术起了作用。
漆黑夜色。
一只乌鸦飞过,出&1dquo;呱——”的声音。
马戏团有三辆篷车,前两辆一共住了十五名工作人员,最小的一辆里头却挤了二十多名孩子。
他们没有床铺,床单铺在稻草上,就和那些动物一样。因为缺少衣服取暖,少年们在寒冷的夜里只能抱在一起汲取体温。
在有表演的日子,马戏团的工作人员姑且还会给他们一口饭吃,换上干净的衣服;如果没有表演,他们就得承担各种劳务,并拿不到一块干饼。
更别提那到手几乎就会被抢走的工资了。
与其说是佣工,他们更像是奴隶。
阿南低垂着头,跪在床上小心照顾着一位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年。
卢修斯的年纪最长,在马戏团待了整整两年,身体也伤得最重,胳膊双腿上几乎全是旧旧的伤痕。
他几乎就是所有少年的大哥哥角色,替他们承受了不止一次惩罚。但因为得不到治疗和长期饥饿,卢修斯年轻的生命就像枯萎的花,渐渐死去了。
阿南被逼到了绝境,这才铤而走险向客人求救。
寂静的夜晚,他们能听见远处马戏团的男人们在吃肉划拳、大笑的声音。
而在拥挤的篷车里,二十多个少年围着仅有的两个面包,守着床铺上奄奄一息的兄长无言。
一些年纪小的甚至嘤嘤哭了起来。
&1dquo;我后悔了,哥哥,我真的后悔了&he11ip;&he11ip;”
&1dquo;我好想家。”
当初他们就应该去草原上流浪,也不应该进这个吃人的牢笼。
阿南是这里岁数第二长的,他安慰其他孩子:&1dquo;别哭,会好起来的,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