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绣已经习惯了。
霍锦宁看她的神色已经猜到了几分,他安慰她:&1dquo;没有关系,不是你的错,有朋友可以分享,可以倾诉,是件开心的事情,没有也不用强求。你可以利用独处的时间充实自己,只要你足够优秀,能够站到更高的地方,总能遇见志同道合的同伴。”
&1dquo;真的不是我的错吗?”
阿绣有些不敢相信,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太懦弱,太笨拙,才会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就像钱亚萍说的一样。
&1dquo;道不同不相为谋,阿绣,你要相信,相同高度的云才能相遇,你还小,慢慢来。”
他用温柔淡定,却不用质疑的语气教给她人生道理,解开她的心结。他总是这样,能在她迷茫无措的时候,为她剥开迷雾,窥见阳光,就像风雨中的灯塔,就像夜空中的明星。
阿绣忐忑了一下,鼓起勇气问:&1dquo;少爷,那阿绣可以把你当做朋友吗?”
霍锦宁清浅一笑:&1dquo;你说呢?”
阿绣从那双温柔宽厚的眼中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倒影,她坚定的点头,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她悄悄告诉自己,她会更加努力,期待着有一天,她这片小小的云彩,也能在万里高空和他真正相遇。
书房的门被敲响,霍吉进来提醒霍锦宁:&1dquo;少爷,时间到了。”
霍锦宁点头,对阿绣道:&1dquo;我去处理些事情,你继续整理吧,记得咖啡不要多喝,否则晚上会睡不着了。”
霍锦宁走后,阿绣把那本《红楼梦》放在一边,继续去找书,可心思却忍不住飘到石头记上面,但她也知道自己可能并没有做好准备迎接一个心心念念十几年的惨淡结局,于是常常前一秒下定决心去翻开书页,后一秒又连忙否定这个想法,就这样纠结了好半天。
再一看表,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于是她下楼往厨房走去。
这段时间约定俗成一样,她每晚都会去帮霍吉的忙一起准备晚餐,而两人也越来越熟识,闲来无事可以聊上几句,阿绣现霍吉大哥并非她原来以为的那样难以接近,只是面冷心热,其实很好相处。
她走到二楼拐角处,听见下面传来谈话声,想着霍锦宁许是在会客,打算偷偷的溜进厨房,没想到走到一楼楼梯上时,彻底愣住了。
客厅里沙椅子上,或坐或立,一共大约十多个人,都是年轻男人,他们围绕着坐在沙正中央的霍锦宁,正在谈论些什么,烟雾缭绕,水晶烟缸里塞满了洋烟蒂。
这里面的人,她只认识谢景澜,上次舞会一面之缘,这几日在霍锦宁这里也偶尔见过,她知道他跟在霍锦宁身边帮忙打理公司,看来现在他们在谈公事。
阿绣进退两难,正打算悄悄返回书房,不想冯历程不经意一抬眼,诧异开口:
&1dquo;这小姑娘是谁?”
这话一出,无数道目光集中过来,阿绣惶恐的后退一步。
看她衣着不像是佣人丫鬟,看她年纪也不像助理秘书,又是从楼上下来,不免让人产生暧昧猜测,有人大着胆子调侃:
&1dquo;二少这是金屋藏娇被我们逮个正着啊!”
冯历程为人比较正派,他推了推眼镜,不满的瞥了那人一眼:&1dquo;锦宁不是这样的人。”
有霍锦宁京城旧识笑了起来,&1dquo;历程啊,这就是你认识霍二哥认识得晚了,现在二哥走进婚姻的坟墓自然收敛不少了,想当年京城霍家二少那也是八大胡同花街柳巷的常客,风流一时啊。”
另一人搭腔:&1dquo;就是,这&1squo;携妻狎妓’实乃古今第一人,我等甘拜下风!”
提起这四个字,众人都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尽在不言中。
&1dquo;二少,没想到如今你喜好这种小女孩,啧啧,禽兽!”
谢景澜不由瞪了那人一眼,呵斥道:&1dquo;别在小妹妹面前瞎说,这是二哥资助的那个方姑娘,人还小,二哥当亲妹妹一样。”
大家恍然大悟,没想到说完他又转头表情严肃的问霍锦宁:&1dquo;二哥您老看我这说辞还成吗?”
众人失笑,连冯历程都无奈摇头:&1dquo;阿景,你这欲盖弥彰的一句顶十句啊。”
&1dquo;闹够了没有?”
霍锦宁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心中都颤了颤。想起这人对外心狠手辣笑面阎王的名声,不由都讪讪闭嘴。
阿绣无措的站在楼梯口,低头看着自己脚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听霍锦宁叫她:&1dquo;阿绣,去沏壶茶过来。”
&1dquo;啊?好!”
阿绣连忙借机噔噔噔跑下楼梯,钻进了厨房。
她翻箱倒柜的找茶盒,身边有人忽然递过来了一个方形铁罐。
&1dquo;少爷惯喝碧螺春。”
她一抬头,正是霍吉。
&1dquo;谢谢。。。。。。”
她接过茶罐,垂头不语,却听霍吉道:
&1dquo;少爷的那些朋友没个正行,但个个都有真才实学,如同幕僚一般给少爷出谋划策,他们有口无心,你别放在心上。”
阿绣没想到霍吉会主动安慰她,心情不禁好了不少,她点了点头,
&1dquo;我知道了,霍吉哥。”
等阿绣泡好热茶端到客厅的时候,不知道霍锦宁对他们说了些什么,每个人再见阿绣时都规矩了不少,连烟也掐了,客厅窗户大开,鲜空气冲淡了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