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摇头道:“等你调过来人,黄花菜都凉了,现在过去,估计那个假盐商都差不多接到信息了,咱们直接从妹夫这里带人就足够了。”
林海是兰台寺大夫,钦点出为巡盐御史,掌管巡视盐务,同时考察盐课官吏的政绩,乃是盐政黜陟使,能随时调用五百衙役执行公务。
贾赦顺手将手里的信件交给林海,让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又对贾敏说道:“几个孩子就劳烦妹妹照看了。”
贾敏虽然还是弄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肯定是不会推脱的,赶紧说道:“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敏儿照顾侄儿们自是应该的,大哥自去忙就是了。”
林海看完手里的信件,还给贾赦之后,也不敢迟疑,赶紧去换上官府调人,一刻不敢耽误。
原来,这信正是暗卫拷问何为之后,得知那盐商乃是扶桑国的一位大僧人,是负责在中原布神庙传来的信息的。
只是何为只是一个小喽啰,并不知道扶桑一共派来多少人,更不知道具体都有谁,但是,作为直线上司的大盐商他是知道的。
其他的也就知道,这些扶桑人之所以能顺利的在大庆扎根,是台湾府吴家和南安郡王跟扶桑的交易结果。
单就是这几句话,已经足够定下吴家和霍家投敌卖国的罪名了,再一联想刚刚太子说的话,林海就明白,这太子和他大舅兄,早就开始打上福建和台湾府的主意了。
而且,他们的目的怕就是扶桑国,正好又抓到了证据,这次妥了,就他大舅兄那把美貌看得比命都重要的性子,现在却根本不顾形象乐得快咧到后槽牙的样子,不用说都知道多兴奋。
不过,林海也为贾政叹气,贾政死活跟他没关系,两人来往不多,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他就是担心自己的妻子。
贾敏虽然打从岳母过世之后被大嫂点醒了,人就开朗了起来,恢复了国公府嫡小姐该有的气势,但林海知道,自己的妻子本身却还是个多思的。
多愁善感是女人的共性,林海自然不会想着去扭转,甚至有的时候还挺享受那感觉,可那也仅限于生活中的小情儿,他很快就能哄好。
但如今,这贾政这次怕是逃不过去了,跟通敌卖国联系到一起,想也知道那是什么结果,自己的妻子面对兄长的结局,伤神怕是在所难免了。
不过,事已至此,贾政自己这么作死,他又有什么办法?等到时候再想办法安慰自己妻子吧。
贾赦等人赶到的时候,林海之前让暗中监视地人指着后面的一个小山坡道:“大人,我们兄弟正要通知您呢,刚刚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人突然乱了一瞬之后就开始往暗道方向逃跑。”
说着递上手里的信鸽,有点儿惊讶林海竟然未卜先知,没等他放出信鸽儿报信,就直接带着人过来了。
林海接过信鸽点点头,然后看向太子和贾赦,贾赦道:“贾珍,你带人跟着他到暗道的出口处堵着,只要冒头就给我砍了。”
贾珍领命,点出二百人准备出,贾赦又问那人道:“除了那边儿,可还有其它出口?”
那人道:“回大人的话,他们这座宅子,目前就现了两处出口,近的就是这后山,远场的通到他们海边的盐场。”
“盐场那边儿也有兄弟混进了盐场看守着,只要信鸽儿一到,那些兄弟就会直接用火、药封了那边儿的出口。”
“我们兄弟几个已经悄悄地摸过一遍了,整个地道为了安全放水,全是用的白膏泥和着上等的糯米砌的,不用担心他们从中间挖开逃走。”
众人明白了,这就设置两个出口,看来主要还是花费不起啊,或者说,就算是花费的起,也没有那么多材料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运来再修建一条暗道。
要知道,糯米比粳米还要贵出来不少,上等的糯米更是难得,估计他们得到的这批糯米,应该是早些年朝廷拨下来建造堤坝的那批,被偷梁换柱弄来的。
三年前,钦天监再次测出江南有水患危险的时候,他们可能是想要再次故技重施,只是偏偏赶上皇帝亲自下江南巡视,他们这才不得不收了自己的爪牙。
另外,这白膏泥也是很贵重的高岭土,制作棺椁的时候,做一个贾赦这个级别的,刨除里面棺材的价钱,那大约就要花费三千两左右。
这样一来,你算算这两条暗道的花费是如何的惊人吧,同样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只有两个出口了。
贾赦点头道:“这会儿扬州知府也该带着人将那盐场包围了,你让人给外边的官兵通个信儿再炸。”
那人看了一眼林海,见林海示意他听令之后,就点头答应一声,拿出个小纸条写了信息之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红眼儿信鸽,塞进脚边儿的竹筒里就将鸽子放飞了。
贾赦点点头之后,对司徒策和林海道:“那边儿炸了,不管地道多远都是有感应的,山丘上的出口又被贾珍带人堵住了,他们肯定会倒回来拼死一战。”
地道出口,没人现,那就是条后路,一但被人堵住,想从那里逃生,可就比登天还难了,说白了那就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
而退回来,这边儿毕竟宽敞,又是熟悉的地方,就算是明知道这边儿也一定有人守着,但至少还有一线希望,自然是要选择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