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生至今,一直是外家教养,与我并不亲近,但想来你也该知道,作为祖父,我是不会坑你的,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也可到这边儿寻求帮助,你大伯父也不是个狠心的。”
之后又将手里剩下的药瓶,连带太医刚刚过来给开的养身子的单子交给王夫人道:“这个你带回去吧,太医虽然说珠哥儿没事儿,但到底是小孩子,又是个体弱的,这药你留好了,是保命的好东西。”
打走了王夫人母子,贾敬也进来说,贾政已经处理好伤口,断绝关系的文书也签好了。
贾代善挥挥手道:“他手里的私产,也有二十来万,只要不继续作死,也能好好的做一辈子富家翁,我也就放心了,很不必再来回我他的事情了。”
看着屋里就剩贾代化和贾代善了,贾琏这才着急道:“祖父,大爷爷,你们先帮我说说我大哥和琅二哥吧,他们太不像话了!”
看着他气呼呼的小模样,贾代善心里最后一点儿伤感也消失不见了,逗着他问道:“祖父还寻思琏哥儿这是想祖父了,这才寻过来,原来琏哥儿是为了告状啊?”
贾琏一听,梗着小脖子道:“都是大老爷们,整天腻腻歪歪地想来想去,丢不丢人啊?”
噗,贾代化刚喝进口中的茶直接喷了出去,赶紧一边儿擦嘴,一边儿解释道:“二弟啊,这个可不是我教的,这小子天天跟焦大那老货混着,这才学成这样的。”
贾代善笑着摇头道:“没事儿,男子汉也用不着学的文绉绉的,咱们贾家儿郎就是为战场而生,大哥很不必在意。”
他是真不在意子孙粗俗什么的,就是看着小孙子感觉有儿,逗着问道:“那琏哥儿过来告状,这也不是男子汉该干的事儿吧?”
贾琏皱着小眉头,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脸通红的,但紧接着又硬着头皮强词夺理道:“我这不是还小嘛,有些事情很不必太较真。”
这回就连贾代善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才点头道:“也是,我们琏哥儿还小,小雀儿还是根豆芽菜呢,是不用男子汉来衡量。”
听了这话,贾琏不干了,这事关男儿尊严的问题,无论大小都是要维护的,赶紧捂着自己的□□强调道:“我的才不是豆芽菜,以后会更大!”
贾代化和贾代善两个为老不尊的,一边儿看着人家的小雀儿,一边大笑,这孩子逗起来太好玩儿了。
贾琏小脸通红,眼瞅着是要逗急眼了,贾代化这才解围道:“那琏哥儿说说,你为什么来告状吧,要是你两个哥哥真欺负我们琏哥儿了,大爷爷肯定给琏哥儿做主。”
听到这话,贾琏也不去纠结自己小雀儿多大的问题了,当即道:“大哥跟琅二哥要去帮着柳二哥讨公道,这消息还是我告诉他们的,结果他们竟然嫌我碍事儿,不带着我!”
贾代善两人心里话,你连门槛都需要爬过来,人家能不嫌你碍事儿吗?但这话不能说,贾代善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道:“柳二哥?那是谁?又要讨什么公道?”
贾琏道:“柳二哥就是柳湘莲啊,他们柳家忒欺负人了,我们要去找珍大哥哥带着人一起过去给柳二哥要个说法。”
贾珍和张磊跟张氏到了战场之后,那真是如鱼得水,要不是最后洪沙瓦底掏出老底儿给了大庆交代,让大庆收了手,他们也不得不停止征战,他们还真不愿意住手。
另外,因为西南实在不是贾家的地盘儿,张家作为天下文人之,也绝对不能沾惹兵权,所以两人只能跟着回京。
不过,贾代善看两个孩子确实是那块儿料,又正赶上王子腾带着京郊侍卫营叛乱,平乱之后空出了不少位置,干脆将人给塞进了侍卫营,做了两个参将。
贾代化一听贾琏这话,当即坐不住了:“他娘的,个小兔崽子,他这是要翻天了!老子这就去抽死他去!”
贾代善赶紧拦住贾代化道:“兄长莫要着急,珍哥儿早就不是个不知事儿的了,这两年一直跟我征战,对军队内的规矩很是了解,再说,张家三子跟他在一起,也决计不会看着他胡闹不管的,他带人,估计也是一帮小哥们罢了,万不会是侍卫营的士兵。”
私自调用军队,除了手握天下兵将虎符的贾代善,其他人都是要被问罪的,当然,带着个二三十人寻衅滋事,一般都会被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
贾代善继续问道:“这柳湘莲又是何人啊?是哪个府上的小公子?”贾代善不知道柳湘莲,但想也知道是他们这一代的哪家小哥们,估计是受了点儿委屈,让几个小兔崽子蹦着要去给找个说法。
他也不担心这几个小的捅出什么天大的篓子,能跟贾琏他们玩儿到一处的,家世一般都是差不多的,谁家会害怕他们几个小豆丁带去的那点儿人?
而且,现在各家估计没有不认识他们家的这几个宝贝蛋的,谁叫那个太子招摇,据说这两年是没少接几个小崽子出去玩儿,他们现在都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衙内了。
所以,就算是再胡闹,大家也只会是当做小孩子玩闹,收拾一顿当做小惩大诫,并不会真的去怎么着他们。
自家倒也不必蝎蝎螫螫的,要知道,这会儿的小哥们义气,很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以后走入仕途,这都是最牢靠的人脉,大人跟着阻拦,反倒是坏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