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理由很牵强,打仗的时候,难免会有失误的时候,因此拖累队友受伤甚至死亡也不稀奇,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更不会有人去怀疑什么。
司徒策一个战斗小白,更没有资格去评判这些,只是他不愿意贾赦被人认为是个打仗时会失去理智的人,这才出口佐证。
那侍卫是太子府的侍卫,所以他能直接帮着贾赦开脱,他也不在乎那侍卫怎么想,即便是冤枉了又如何,大不了洗清嫌疑之后,给些赏赐就是了。
介于司徒策难得痛快又肯定的说一件事儿,大家也就把疑惑给抛开了,秦燃则伸手把那侍卫拽了过来。
秦燃也没想真假,他就知道这人害得主子受伤,又险些连累小主子被人排挤,那这人就是错的。
贾赦手里没有人之后,赶紧来到贾代善身边给贾代善包扎伤口,用的是张氏研制的药粉,血很快就止住了。
贾代善倒是对自己的伤并不在意,年轻时这样的伤口他都懒得处理,直接喷上一口酒,缠两下绷带就该干啥干啥了,毕竟药草有限,还是留给真正受伤严重的士兵吧。
不过,相比于秦燃无理智的护短,贾代善则更加理智谨慎,又知道司徒策对儿子怕是有些别的心思,加之当初那妖僧妖道说的儿子身具凤命。
他不希望日后被翻出旧账,自家儿子被人比作魅惑君主的妖妃妲己之流的祸水,不过,他也相信自己儿子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便开口道:“赦儿啊,你身上带了多少伤药,爹这儿的伤没事儿,你把要给那些受伤的人用吧。”这是先帮贾赦卖个人情。
见贾赦把怀里的伤药掏出一包递给过来帮忙的柳毅之后,贾代善这才继续道:“赦儿可是有什么现?”
贾赦还没想通关节,整个人有些愣愣的,听贾代善询问,下意识地以为贾代善问他之前现了什么急着赶过来。
他直接将手里的死鸽子和纸条递给贾代善之后,又指着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黑衣人道:“我抓住了他,怕这边儿出事儿就赶过来了,还没来得及询问,你们叫醒问问吧。”
顺着贾赦的手指,卫峰过去将人翻过来,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探了探鼻息道:“恩侯,人都死了怎么问?”
贾赦不信,也走了过去,看着耸拉着脑袋的黑衣人尸体,贾赦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失手了,刚才光记得我爹受伤要上去帮忙,将人扔下去的时候,可能没注意力道还让他脑袋着地,摔断了脖子。”
大家嘴角又是一抽,然后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就连向来严肃的秦燃都打儿道:“小主子天生神力,只怪这人运道不好。”
柳毅是想到了秦燃的身份,摇头道:“倒也未必,落到锦衣卫手里,他现在这样可能也是祖上保佑了。”
秦燃自然知道他们锦衣卫在官员们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当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其实锦衣卫也没有柳公子想的那么可怕,若是不信,改日秦谋带柳公子观摩一下锦衣卫办案,也好洗刷一下名声?”
柳毅赶紧摆手表示敬谢不敏,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气氛倒是一时间轻松了不少。
贾代善没有直接看纸条,而是来到了司徒策跟前,交给了司徒策道:“请太子殿下过目。”
司徒策赶紧道:“荣国公客气!”但还是接过纸条展开,跟贾代善一起看,然后道:“这用的应该是军中暗语,孤却是看不懂的,还得劳烦荣国公给解惑一二。”
贾代善倒也不推辞,仔细看了一下之后说道:“虽然是军中的暗语,但殿下不知道,没个驻军的暗语,除了互相交流的旗语之外,都是有些变通的,这个老夫也只是能大概知道他的意思。”
“这里大概的意思就是:援军只有一人,荣府贾赦,不要放过任何乌鸦。”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立即意识到己方出现了奸细,这就难怪凭着贾代善的战场经验,仍然没有办法彻底甩掉敌人。
若不是因为贾代善常年征战沙场,对危险有着异于常人的直觉,几次临时突然改变方向,他们怕是早就被追杀上了吧?
想想都不寒而栗,看那个被秦燃按着的人的眼神都开始变了,不过,柳毅他们毕竟一起追随司徒策很久了,他很难接受这人是别人派来的卧底,尤其他曾经还救过自己的命。
柳毅看着脸色惨白的被堵着嘴按倒在地的侍卫,哑声问道:“即便如此,又怎么确定金山水就是这个叛徒,尤其恩侯又没见过他,不会弄错了吧?”
司徒策不想贾赦被任何人质疑,就算是自己的亲信也不行,于是冷着脸问道:“怎么,你这是要质疑孤?想说孤识人不清,还是想说孤不辨是非,诬陷忠良?”
柳毅被吓得立马回神儿,他怎么忘了,之前太子殿下可是直接点出了金山水的可疑之处的,即使那理由在他们看来并不充足,但也不该是他能质疑的,赶紧跪地请罪。
秦燃则冷着脸道:“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别忘了秦谋是干什么的,还有柳公子不是一直对锦衣卫心存误解吗,那秦谋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让大家从认识一下锦衣卫到底有什么手段。”
这话说的不见一点儿烟火气儿,甚至没有什么语气起伏,声音也不大,但周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觉得有些毛骨丛然的感觉,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