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王府在京中的地位早已为人可动摇,执掌王府的老王爷和老王妃早已退位,承爵的世子却因为一身赫赫战功将这位份又往上提了提。
如日中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夸张。
加之这位岑王爷家中就娶了一位农妇,后来还跟着舞刀弄枪上了战场,这等剽悍妇人,都觉得岑王早晚会忍受不了。
男人嘛,谁不爱绕指柔,乖巧柔软的女孩子和一个粗鄙妇人,谁都知道该选谁。
早些年还有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把闺女往岑王府里塞,结果一次宴会上这位岑王妃露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人不自量力的想要爬床了。
这等颜色,谁能比得上啊!
做不了岑王爷的指尖雪眉间月,这些人又把注意打到了小世子和小小姐的身上。
岑王府唯一的公子和小姐,这要是攀上了,前途和人脉岂不是全都有了?
这注意打着打着,岑小姐的及笄礼就悄然而至了。
说到岑王府的大小姐岑清,在京城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着一个姿容绝色的娘亲,这位大小姐的长相那自然可以说是顶尖的。
甚至有宫里退下来的嬷嬷赞叹说,这么些年就连宫里伺候着的主子也没得岑小姐颜色好的。
这话一出,可算是得罪了好些人,女人之间嫉妒起来,那手段足以让修罗战场上下来见过了刀枪血雨的兵将汉子感到胆寒。
结果这位岑小姐,一没靠家里,二没靠别人,就靠着自己上门去把对她下手的几个世家小姐脸都给打肿了——字面意义上的打肿。
从此剽悍之名一战打响。
但是就算如此,凭着那张脸和仅次于宫中女儿的地位,想要求娶的人也是前赴后继一捧捧而来。
特别是岑清及笄之后,更是蜂拥而至。
这日,又打了一个喜婆离去之后,张嬷嬷叹着气,“王妃,咱们小姐还是早日定下吧,否则这府中是安宁不下来了。”
碧荒闻言放下手中茶盏,抿唇一笑,“不急。”
时光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白净的脸在阳光下亮得透明。
“张嬷嬷,劳烦你费心了,只是清儿的事还是让她自己来较为好。”
张嬷嬷还想再劝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王妃淡然笃定的模样,她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人家正经的娘亲都没说什么,你这一把老骨头了还瞎掺和什么呢。
等张嬷嬷退下了,碧荒转过身伸手摸了摸身后花盆里缠着睡觉的藤蔓的小叶子。
小藤抖了抖身子,身体弯曲成了一个问号的模样,像是在疑惑的询问找她做什么。
碧荒轻轻笑了笑,“你回去告诉一声墨吞,就告诉他岑清快要议亲了,作为好朋友的他,是否也该来帮清儿相看一下对方的人品?”
岑行戈从后面绕进来,满脸不高兴,“清儿才这么小,有什么好相看的。”
“日夜有人来问亲,可不麻烦。”
“那就把他们全部打出去!什么玩意儿都想来觊觎我家清清了。”
碧荒被他这话逗笑了,“你倒是好主意,那这辈子清儿要是嫁不出去了,到时候埋怨的可是你。”
岑行戈翻了个白眼,时光在他的身上也优待了许多,只是看着成熟稳重了些,“娘子,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相看人家找那胖小子做什么?小时候就爱缠着清清,多半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