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行戈不无难过的开口,“那、那你就找一个比我丑的、比我矮的、比我没用的陪着你。”
他要在碧荒的记忆里是最好的。
“不不不,还是找一个比我好的,最好是能长久的陪伴你的……”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他娘子。
岑行戈低下头,心里难过到了极点。
碧荒真是又气又笑,听着岑行戈强忍酸涩的大方言论,她没忍住一巴掌朝岑行戈拍过去,使足了力道的一拍,以岑行戈的血肉之躯哪里扛得住,“砰”的一声就摔到了床上,全身骨折一般的痛起来。
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攻击让他忍不住面色扭曲,他瘫软在床上,脸色痛苦的求饶,“娘子,我们打个商量,以后轻一点好不好?”
碧荒十分无情:“不行。”
岑行戈满脸控诉。
“你为什么就没有想过你自己一直陪着我走下去呢?”
碧荒叹了一口气,给他揉了揉腰,混在着木灵揉进去,效果很明显的就是岑行戈脸都被揉红了。
碧荒看着岑行戈脸颊绯红眼含水雾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给他继续揉着腰,片刻之后忽然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什么意思的她跟烫了手似的从床上跳了下去。
岑行戈心里本来震惊又感动,只是随着碧荒的动作慢慢的就变了味。
眼见着碧荒从床上跳起来,他遮掩似的把腿曲起来,“……这不能怪我,你说要我陪你一直走下去,他太激动了。”
这个他是什么,看岑行戈此刻尴尬的动作就不言而喻。
碧荒将他的脸掰过来,目光直视,没有让他逃避,“那你怎么想?”
岑行戈哼哼唧唧的,“什么怎么想,我倒是想跟你一直在一起,死了做鬼都跟着你,可是我死的时候那么老,死后跟着你有人看到了我好听的说是你爷爷死后护着你,不好听的就是老不修死缠烂打。”
碧荒被他给逗笑了,“你说的这个场景可能永远都不会实现了,我可不会让一个浑身怨气和阴气的鬼魂跟着我。”
岑行戈脑子空了空,几乎不经大脑思考的急切道:“娘子你才说了让我一直陪着你的!”
碧荒啊了一声,故意装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带着笑意道:“是啊,可是我是让你以人的形态来陪我,可不是看不见摸不准的鬼魂。”
眼看着岑行戈满脸悲愤的像是要哭出来,碧荒还是没忍住心软了,她捧着岑行戈的脸,在他的眉心上吻了吻。
一直不安着的岑行戈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他的娘子,向来不会拿他们之间的感情开玩笑。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了一个不可能却又是最可能的想法。
他干涩道:“我的寿命……”
碧荒笑得温柔,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强大与睥睨,“端看你想要活多久。”
我就能让你活多久。
人的生命本质是细胞的活力与生机,只凭着一点逸散出来的生机都能够使采荇的尸体与常人无异,更别说如果她有意识的要让岑行戈身体的技能焕无与伦比的活力。
知道自己能够陪着碧荒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岑行戈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的激动起来了。
他听碧荒说要让采荇也就是李杏活着这个世界才能有未来,他半点不怀疑的就相信了,并且开始为了能够将李杏偷龙转凤出来铆足了劲的和他爹斗智斗勇。
碧荒笑着看他动力十足的行动,没告诉他这件事情她早已经有了办法,只让他小心些并且在背后悄悄的为他打着掩护。
这件事情从岑王进宫报给皇上之后性质就不一样了,不仅将采荇关到了守卫更加森严的牢狱之中,审问也全权交给了大理寺来办理。
之前所谓答应给碧荒处理,留下一天的时间容碧荒向采荇问话,已经算是岑王对于自家儿媳的纵容了。
来押送采荇的是还是碧荒和岑行戈的熟人方珏。
方珏来的那一天严陵臭着脸也跟在了身后,看得碧荒好笑不已。
“相公,你说他们在一起了没有?”碧荒问。
岑行戈一脸懵逼外加震惊,“在、在一起?!方珏和严陵是断袖?!”
碧荒:“……”看来相公是完全忘记了方珏其实是个女孩子的事情。
本来这件事情是没有什么的,可岑行戈这一震惊声音就大了点,大理寺来的侍卫又是各个耳聪目明的,一传十十传百,可又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太好在明面上传,也不好意思在两个人的面前说,于是不到七日,除了当事人,全京城的都知道他们俩断袖分桃了。
于是在一天夜里,刚从大理寺处理完事情准备回家的方珏就被严家人给拦住了。
拦路的严家下人表情分外的和蔼,和蔼到了方珏都感到分外的诡异,“……有事?”
“方大人,我们老爷想请您到府中一叙。”
方珏纳闷的同时又警惕起来,“你们老爷是谁?”
要知道处于大理寺这样的位置,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拉拢,要知道谁家都有可能会犯事,要是跟哪家走近了,结果谁家人犯事了,这面子你是给还是不给?
本来身处这样的位置处事就十分的警惕,更别说方珏还隐藏着自己的身份,行事就更是谨慎小心了。
对于方珏的警惕,来人不仅不觉得冒犯,反而更加满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