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男人,已经成了一滩烂泥,歪歪的倒在地上。
“至于谈谈,我想也不必了。”
碧荒从台阶上走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疼得身体一抽一抽的男人。
“你是钱芳的丈夫?”
男人看着走近他的碧荒,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和痴迷,然后岑行戈的拳头,挡在碧荒的面前晃了晃。
男人:“……”
你的拳头大,你说话。
“岑家媳妇,你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说,昨天的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绝不会冤枉了你们。”
这话说的,已经是完完全全的站在岑家这边了。
男人表情立马变了,叫嚷着,“那就是那个钱什么林的,谁不知道他以前一直喜欢我娘子,说不定就是他贼喊捉贼,欲行不轨之后遮掩自己呢!”
“你放什么狗屁呢小兔崽子?!”一听这话,钱林的老娘林氏第一个怒了,前些日子钱林在床上躺了几天差点没了,现在全家都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结果这么个外村的小辈欺负到他头上,林氏哪能不怒。
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泼辣,很快就和男人吵起来了,两个人闹得脸红脖子粗,眼看着这一场纠纷就要变成荒唐的骂架了,里正实在忍受不了的大喝了一声。
“都给我安静!!”说完,他威严的扫过吵起来的两人,给后面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几个精壮男人一左一右将钱芳的丈夫按住,另外一人抽出腰带就给塞进了他的嘴里。
于是,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随后里正看着碧荒,鼓励般的点点头,“让岑家媳妇好好说话。”
碧荒感激的回以一笑,“这样虽是静了些,我想问的问题却也无人能答了。”
“这简单。”不等别人说话,岑行戈先就笑了,“他如果再敢胡说八道,我保证只留他半条命。”
他威胁的对着被堵住嘴巴按住双手鼓着眼睛的男人将双手捏得“咔咔”作响。
钱芳的丈夫打了个哆嗦,眼里有畏惧和后悔闪过。
“听明白了吗?你这只烦人的苍蝇。”岑行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凶狠又吓人,男人几乎是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慢了些又要遭罪了。
他是真的怕了,不过是因为听说钱家村这边天生异像,稻苗一夜长成,所以都说这里的地是有神仙保佑的,上面的谷粒吃了就能够长寿,他才想起自己娶的妻子家在钱家村也算有一块地,他才生了贪婪之心。
因为钱芳身子不方便,他直到前两天才知道这地里的稻谷都是空的,他骂了句晦气,就想要带钱芳走,却忽然听到钱芳说现在地里又涨了苗,还是日后都能生两季的好稻子!
家里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巴,更别说现在他娘子还怀了孕,若是能拿下这块地,别说上面能长两季的稻子带给他们一家足够的粮食,就说是卖出去了也能得到一份不菲的银钱。
每一个想法都更为助长了他的贪婪,于是他让钱芳在钱家村想办法而他则在外面接应,势必要上下这块地。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钱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他的指点下竟然想着毁掉田地来达成目的。
他想要的本来就是地里黄澄澄的稻穗,而不是随处可见的泥巴地!
男人怒急,加上想到她在里正家吃香的喝辣的,却老是质疑他的决定怀疑他的想法。
所以,在一怒之下他打了钱芳一巴掌,却没想到她正好摔下去肚子碰到了桌角,当场血就流了一地。
男人顿时就慌了,还有些难受,他第一个儿子说不定就这么没了,他怨毒而愤恨的想着,都怪姓岑的!
于是,就有了早上将碧荒和岑行戈从睡梦中吵醒的这一幕生。
“我记得女皇曾颁布过一项法令,无故虐妻者处会强行执行和离命令和十年以下,五年以上的牢狱之灾。这位……可曾听说过?”
里正愣了一下,他这么聪明,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下目光稳定平视着男人的碧荒,接口道,“那是自然,娶妻当珍之重之,这是女皇留给我们贯彻了一生所需要遵守的信念。”
“所以……”碧荒的笑意加深,岑行戈了然,抽出了男人团成一团被塞进嘴的腰带,“据我所知日常以娘子出气,动辄打骂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门前闹呢?”
此话一出,全村在场的人都哗然一片。
碧荒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这个没本事的男人的日常就是用妻子撒气!
“你胡说!!!”男人梗着脖子就大吼出声,碧荒的笑意不变,但看着男人的目光却有些冷。
陡然升上来的寒意让男人打了个哆嗦,还没再说什么就被岑行戈一拳揍在肚子上,痛叫声被岑行戈动作飞快的将腰带塞进去而堵住了。
再次看着自己腰带被当成工具的人抱怨了一句,“你就不能用自己腰带吗?”
“不能。”岑行戈耳尖的听到了,得意又炫耀,“我可不能抽腰带,要是裤子掉了我娘子可该吃醋了。我这么宠她,可不能让娘子不高兴。”
女皇的时代已经远去了,当初的法令大多已经被掩埋,鲜少有人记得,三妻四妾再次盛行,买卖丫头已经成了常态,对妻子肆意打骂的人不知凡几。
可终究还是在潜移默化下改变了有些人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