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皮肤白,细瘦的脖颈上永远挂着个红玛瑙小圈,像是雪地里晶莹的红月,而那根挂着吊坠的红线常常会给他一种那是道细血痕的错觉——谢诚其实早就注意到了。
上课、做习题或是闲来无事的时候,赵舒蔓都会下意识去抚摸那个平安扣,有时候谢诚还在想,大概这是很重要的人送的。思及此,心里还会有淡淡酸涩感。
现在听到她说,那是父亲送的,谢诚莫名有种释怀感。
“但是你的脚肿的很严重,”谢诚看着赵舒蔓的眼睛,有些着急,“我先带你去医务室,你的平安扣我帮你找。”
“可是你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吗?那是——”
“我知道。”
谢诚说着,拉着赵舒蔓的手臂将她背在身上。
他一直觉得赵舒蔓很瘦,现在将她背在身上,谢诚才知道,原来她比他想象的还要轻盈。
少女身上有阵阵花香气息,那是洗水的香味,淡淡的牛奶香味混合着清香悄无声息的侵入谢诚的鼻腔,他甚至觉得自己行走在软绵轻飘的云朵之中。
赵舒蔓的手臂搭在谢诚的肩上,猝不及防被他背在身上之后,心一直狂跳。
担心靠得太近谢诚察觉到她剧烈跳动的心脏,赵舒蔓尝试直起身离谢诚远点,可没想到下坡路并不好走,自己一动谢诚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她只能紧紧抱住谢诚的脖颈。
“不好意思,”赵舒蔓低声抱歉,“我不乱动了。”
真的好奇怪。
她明明已经活了一辈子,以为自己早就和怦然心动这类情绪无缘。
可只要一靠近谢诚。
她浑身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好像着了魔一样,紊乱。
但赵舒蔓不知道,谢诚比她更紧张。
刚才脚下不稳,其实是因为他分心走神所致,跟她动的那一下并没有关系。
“没事,”谢诚轻咳一声,“是我不小心。”
跟体育老师说明情况,老师立刻让谢诚送赵舒蔓去医务室。
还说他会跟班主任说清楚,接下来的化学课他们迟到一会儿也没关系。
从西操场去医务室要经过开水房和一条小路。
一路上,谢诚问了赵舒蔓好几次疼不疼,听到她说疼,就加快了步伐。
“你不用走太快,”赵舒蔓在谢诚耳边说,“应该只是扭到,只要没伤到骨头就不是什么大事。”
谢诚“嗯”了一声,可并没有放缓脚步。
到了医务室,经过仔细的检查,医生最终确定,只是扭到脚踝轻微出血水肿,并未伤到骨头。
谢诚放下心来,看着医生给她冷敷,又仔细打上石膏。
“疼吗?”谢诚又问。刚才她说不疼,可明明额头都流汗了、眉毛也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