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冷哼一声,转身带人离开。
陈青山点头哈腰相送:&1dquo;二少,您慢走!”
等人走远,他站直身体,勾唇笑了笑,又朝天空翻了个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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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火车上的谢煊和采薇,正在与英国公使一块在餐厅吃夜宵。
&1dquo;霍督军真是太客气了,还让谢参谋夫妇专程来上海接我们。”英国公使史密斯,朝对桌年轻男女举起酒杯,用蹩脚的中文道。
乔装改扮的谢煊,戴着眼镜贴着胡子,斯斯文文,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若不是因为霍督军宴请英国公使团,他也不可能化身霍督军参谋。
义上是奉霍督军之命来上海接公使团,实际上是把采薇带走。
虽然火车站到处都是谢珺的人,但他们没有权利搜查公使团,两个人乔装改扮一番,自是轻易蒙混过关。
谢煊和采薇举杯,道:&1dquo;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督军很期待与公使先生的会面。”
公使只会简单的中文,很快就改为英文,见这位中国参谋和妻子都能说一口流利英语,双方相谈甚欢,一顿夜宵吃得十分开心。
回到包厢已经将近十二点,谢煊拉上门,一把将采薇抱住,跌坐在床铺上。采薇伸手撩开布帘子,看了眼窗外哗啦啦闪过的夜色,回头满脸兴奋道:&1dquo;真的逃出来了?”
她饮了酒,昏暗的灯下,白皙的脸颊像是泛着霞光,乌沉沉的眸子,更是因为兴奋而跳跃着亮晶晶的光芒。
自从猜到她被谢珺软禁,谢煊在南京就日日提着一颗心,一天都没睡好过,如今阔别多日的妻子,终于回到自己身边,他整个人忽然就松弛下来,重重躺倒在窄小的床上,顺势把采薇也扯了过来。
采薇趴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脸,笑说:&1dquo;今晚在城隍庙换人时,我差点吓死了,生怕被谢珺现。”
谢煊道:&1dquo;那么多人,他再谨慎也有疏漏的时候。”
采薇想了想,有点担心地问:&1dquo;那个替换我的姑娘不会有事吧?”
谢煊道:&1dquo;她是我临时找的,什么都不知道,谢珺虽然心狠手辣,但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毕竟他是上海镇守使,还是得要名声的。”
采薇点头,翻下身挤在他身侧躺着,身体随着火车行进摇摇晃晃,她简直有点觉得像是做梦一般。想了想,奇怪问:&1dquo;为什么谢珺没追来火车站?”
毕竟从她离开,到火车车,差不多大半个钟头,只要谢珺现她不见,追过来还是来得及的。
谢煊笑道:&1dquo;今天青山在码头,他肯定怀疑你是从水路走,毕竟火车站每个乘客都得核查身份,他对这边应该还挺放心的。”
采薇接他的话:&1dquo;却没料到咱们摇身一变成为了英国公使团的人。”又问,&1dquo;他会不会为难青山。”
谢煊道:&1dquo;只要还没抓到我,他肯定就会留着青山。”他笑了笑,&1dquo;你就别担心青山了,他机灵得很,要真觉事情不对劲,肯定能想到办法脱身。”
&1dquo;说的也是。”
谢煊道:&1dquo;百密总有一疏,谢珺算计了这么多年,我不能总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他伸手将她揽在臂弯,&1dquo;如今把你救出来了,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采薇憋屈了一个月,如今重获自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靠在他肩头,戏谑道:&1dquo;夫君辛苦了。”
谢煊也笑,配合道:&1dquo;为了媳妇儿再辛苦也值得。”
采薇乐得咯咯直笑,成功逃走的喜悦,让她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柔情和激动。她抱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
谢煊被她一亲,呼吸立马变浓了几分。他到底是个正常男人,这些日子,虽然没心思想这些,但毕竟素了这么久,如今身心一放松,久违的柔软就在自己怀中,顿时心猿意马起来,身体也起了反应。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灼热的唇舌覆上去。本来浅淡的吻,瞬间变得浓烈黏缠。
虽然这不是个适合的地方,但自从采薇搬回江家后,两人就没有亲密过,火花一点即燃。
狭小的包厢,仿佛一下升温了几度。
就在采薇被吻得晕晕乎乎,快要喘不过气时,谢煊慢慢放缓了动作,不一会儿便贴在自己唇上不动了,本来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深沉。
采薇觉察不对劲,睁开眼睛,将他稍稍推开,这人顺势倒在她身侧,一动不动。
这是睡着了?
采薇简直哭笑不得,借着微弱的光,细细打量他的脸,这才觉,一个月不见,他人瘦了一圈,眼窝明显深陷,周遭还带着青色,一看就是许久没睡好。
她本想下床给他脱下衣服,让他睡得舒坦些,哪知人才刚动,就被睡梦中的人紧紧箍住腰身,仿佛生怕她消失一般。她只得停下动作,老老实实躺在他内侧,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1dquo;睡吧,好好睡一觉。”
今天是中秋节,月圆日,月光从窗户影影绰绰透进来,给狭小的包厢,打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光。
这难得的团聚,让采薇心里也软得像水一般。她静静靠在熟睡的男人身旁,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虽然并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今晚至少能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