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暴君!白日里想方设法地逗弄她,连睡梦中也不放过,若她在梦里清醒些,怎会想到拖着他走那么远,还不如在雪地里一起躺着等死,反正也就是一场梦罢了。
好不容易在梦里干完体力活,一些窸窸窣窣的痒意又搅得她不得安宁,颈边的触碰终于让她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一点点清醒。
方才,他那是在吻她……还是在咬她?
酥酥麻麻的感觉占据了大半,甚至远远过了疼痛。
她在被窝里悄悄掐一把自己的手指,疼的,她分明已从梦境中走出来,怎的经历的事情远比梦中还要离谱?!
简直心跳如雷,浑身窜起热汗,她将脚边两个热乎乎的汤婆子踢出了被褥,可还是热,热到她想要大喘粗气,想要到廊下吹吹冷风散散热度。
应该是咬吧……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自己的下唇瓣,一点淡淡的茶香,是他往日所用漱口水的味道,舌尖舔了舔嘴巴,还有残留的血腥气。
只一点点疼,他今日似乎没用力……
所以到底是吻还是咬啊!
她躺得离他远远的,可身上的热气还是久之不散,双颊红得厉害。
一闭上眼,就想到他呼吸又沉又烫,从她颈上一直灼烧到唇边……
心口狂乱不安地跳动着,一直到次日天光大亮也未曾消停。
汪顺然进殿时,看到傅臻的面色,眉头不由一凝,已然猜到大半。
转眼又瞧见他身边那小美人也一夜未曾休息好,眼底尽是疲乏之色,恐怕昨夜他头疾作又不免折腾一番,只是……
这小美人唇角破了一块,脖颈的咬痕却越瞧越像吻痕,他不禁往下脑补了几百个画面。
阮阮被他瞧得满脸赧色,唤他半晌,汪顺然才反应过来,对她道:“陛下这一睡怕是要几日不能醒来,美人若是方便,这几日便宿在玉照宫吧。”
言罢觉这小美人脸色又红了几分。
阮阮并不知道傅臻需要她身上的佛香,只当还是那套“阴阳平衡,万物相生”的理论,脑海中思绪纷乱,仿佛还在昨夜。
宿便宿吧,横竖他也醒不来。
用完早膳,阮阮想起昨晚一幕,便到茶房瞧了瞧,现那唐少监还安然无恙地迎来送往,不由得松了口气。
真怕暴君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声令下,这人就再也见不到了。
唐少监看到她,又想起昨夜那些点心,原本一夜战战兢兢不能好眠,生怕睡梦中猝不及防一道当头棒喝,以失职之罪将他乱棍打死。
阮阮走到他近前,抿了抿唇说:“陛下让我同少监好好学做点心,日后就劳烦少监啦。”
唐少监忙拱手道不敢:“美人若是想学,奴才自当竭尽全力,岂敢轻言麻烦。”
阮阮心里挺高兴的,她很喜欢做点心,原本在暴君面前还需藏着掖着,如今却可以大大方方地跟着司膳的少监学,也算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