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云双目紧阖，若是他此刻睁开眼，其中涌动的剧烈挣扎定会让人大吃一惊。
沈慎又等了一刻钟，殿内迟迟没有传来莫九云的回答。
难道莫九云真的还在闭关？
就在沈慎迟疑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想下山就下山吧，不必特意向我禀报。"
"是，师尊。"
沈慎得到他的应允，有些诧异于莫九云对他的纵容。
连玄烨玄奕这两位师兄下山的需要向他报备，却给了自己随意下山的权利。
也不知对他是过于放心还是……根本毫不在意。
也是，他们只就见过一面，莫九云修又是无情道，莫九云对他漠不关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至于沈湛，他可是主角，有主角光环加持必然会化险为夷，轮不到他操心。
圣云殿中。
莫九云说完那句话，嘴角猛然溢出一丝鲜血，面容变得疯狂又扭曲。
心魔在他识海中作乱，恨不得将他的识海撕成碎片。
你凭什么这样做？
你以为沈慎真的爱纪凌空？
难道你就没现沈慎身上的异常？
你堂堂一个仙尊却连沈慎身上的阵法都没有觉，还主动将沈慎送到纪凌空手中。
枉你空有修为，却连我一个心魔都不如！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别白费心机了。"
莫九云并不信心魔的话，只以为这是心魔为了杀了纪凌空编造的谎言。
只是内心深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万一心魔说的是实话，那沈慎去找纪凌空岂不是会有危险？
可沈慎要是真的受制于人完全可以告诉他，他们现在是师徒，没有必要瞒着他还主动要下山找纪凌空。
心魔这次八成是在骗他。
上次他一念之差支走纪凌空已经犯过一次错，不可一错再错下去。
莫九云，你为什么不信我？
为什么不信我？
莫九云，你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以为还能压制我多久？莫九云，迟早有一天你会现我才是正确的！
心魔在他耳边癫狂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