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窜,真正意义上的鼠窜。
这些在凡人眼中接近于神明的星宿,被隋智打的如此狼狈。
这场声势浩大的战斗,牵扯着无数宣人的期盼,竟然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望安河之中,隋智扫视着京城众生,就像注视着一窝蝼蚁。
徐志穹和李沙白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可直到现在,他们依旧没有发现罪主本尊的踪迹。
隋智并没有血洗望安京的打算,他转过身躯,看向了皇宫的。
“宣国皇帝!”隋智对着长乐帝开口了。
长乐帝极力克制着身躯的颤抖,保持着对隋智的直视。
隋智缓缓说道:“圣主垂慈,愿意赐予宣人赎罪的机会,给你们十天时间,将整个宣国变换为脱罪净土,
男去男舍,女随女居,摒弃私产,诚心赎罪,
十日后,如有一地未成净土,此地则成焦土,
此外,阴阳修者,裁决判官,罪大恶极,不容宽宥,十日之内,须将这两类人斩尽杀绝,但有一地包庇一人,此地必成焦土,
圣主宽宥,乃宣人之幸,乃宣人之福,尔等须好自为之!”
说完,隋智的身影消失不见,望安河渐渐恢复了往日平静。
京城的百姓们仰望着天空,神色一片茫然。
有不少人望向了皇宫,似乎在期待皇帝的出现,但也不知道皇帝还能做些什么。
只有跪在地上的老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们在祷祝,只是祷祝的对象,从共工变成了隋智。
“大慈大悲的隋侍郎,大仁大义的隋侍郎,以后我愿追随您,跟着您赎罪,跟着您尽忠……”
……
工部召集人手,重修望安河堤。
没人愿意去,就算工部出了大价钱,也没人愿意去。
工部尚书终日窝在衙门里,连他自己都不愿去河边多看一眼。
修河堤是个肥差,就是管的再严,也能赚上不少。
可赚了又能怎地?
十日之后,整个大宣就要变成脱罪净土,私产没了,连女人都没了,以后唯一的身份就是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作为二品大员,他也没有彻底绝望,他是官身,哪怕大宣真的变成了脱罪净土,他也和平民的身份不一样。
真的能不一样么?
工部尚书心里没底,他更没心思顾及河堤了。
官身还有些盼头,百姓回到家中,个个茫然无措。
一男子抱着妻儿放声哭嚎,哭的四邻烦躁起来,有些人放声叫骂,有些人跟着一起哭嚎。
一名女子抱起孩子,对丈夫道:“把有用的东西拾掇拾掇,我去雇车,咱们走吧!”
丈夫木然良久道:“能去哪呢?那隋侍郎不是说了,整个大宣都要变成脱罪净土。”
“那咱们就不在大宣待着,咱们往南边走,去郁显国。”
“想去郁显国,十天也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