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深巷之中,居然还有人家有动静,虽说没亮灯,但躲不过徐志穹的耳朵。
尤其是那地方,徐志穹还无比熟悉,正是他曾经的住处。
徐志穹跳进曾经居住的小院,掀开棉布门帘,提着灯笼一看,看到了一对非常年轻的人。
杏哥先站了出来,哆哆嗦嗦喊道:“灯郎爷,这是我的主意,和她没干系的。”
妙莹在杏哥身后,颤巍巍道:“是我舍不得走,不关哥哥的事。”
徐志穹怒道:“好大胆子!知不知道要出大事了,你们两个还在这,你们在这……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几年过去,杏哥十五,妙莹十三,这个年纪……
杏哥挺起胸膛道:“灯郎爷说的什么话,我和妙莹情同兄妹。”
“兄妹?你不在书院好好学艺,你跑回来作甚?”
杏哥道:“我听说望安河有神仙打仗,怕爷爷出事,这不回来看看么。”
杏哥爷爷年纪大了,徐志穹安顿他们爷孙俩住在这小院里。
徐志穹道:“你爷爷呢?”
“去北垣了,妙莹不肯走,我正劝她呢。”
徐志穹问妙莹:“为什么不走?”
妙莹低着头道:“灯郎爷,这是家,走了就没家了。”
徐志穹露出一丝笑容:“家还在,别怕,小院若是没了,我再给你们盖个新房,建个新家。”
杏哥回头对妙莹道:“灯郎爷说了,给咱们个新家,这回还怕啥?”
徐志穹皱眉道:“什么咱们,你们是一家么?赶紧带着妙莹去北垣,北垣若是待不下了,就带妙莹去书院!”
杏哥答应一声,牵着妙莹走了。
徐志穹站在久别的小院里,喃喃低语道:“家,不能没家。”
他纵身一跃上了房顶,静静看着远处的望安河。
他在脑海里念了一句:“阿穷,罪主现在什么成色?”
“我看不出来,”穷奇在神殿回应,“你不也想借这一战,看个分明么?
共工不顾规矩,在凡人密集之地和罪主开战,若是薛猴子还在,早就要了他性命。”
“共工为什么非得在望安河畔打这一仗?”
“赚名声,赚信众,最好多殃及些性命,让凡人知道害怕,
越怕就越虔诚,越怕就越敬畏,借此推他上真神之位。”
“凡间的信众有那么重要?”
穷奇笑道:“众神之力来自凡间,凡间之力无穷无尽,来日你想成神,也可以用他这手段。”
穷奇在神殿,徐志穹在河边,两人默默等了一夜。
天快亮时,李沙白来到徐志穹身边,拿出一幅画卷,邀徐志穹到画中一叙。
徐志穹诧道:“为何要去画中。”
“昨日,我向那位仙子姑娘讨教了一些手段,研习一夜,作得此画。”
徐志穹看了一眼,画中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