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一愣:“是信不过我们吗?”
徐志穹道:“就像你说的,咱们两个九品,哪能打得过七品儒者,可能是千户欠考虑了。”
“那咱们今晚还是照旧巡夜?”
“是,照旧巡夜。”
众人照旧随着王振南去巡夜,走在路上,杨武问徐志穹:“不是说你们两个今晚不巡夜么?怎么又跟着来了?”
徐志穹左右看了看,把杨武拉到没人处,低声说道:“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吏部的孙继登你知道么?”
“知道呀,他是周开荣的弟子,七品的儒家修者。”
“孙继登一直为之前的事情记恨咱们千户,上书弹劾咱掌灯衙门,千户生气了,想要教训他一段,开始是让我和楚禾去,再找人从暗中埋伏,没想到孙继登有准备,今晚动不了手。”
杨武长出一口气:“你们不带着我,我还当是什么好事,原来是这种事,志穹,这事不去就对了,咱们不能把梁子结太深,那可是吏部……”
徐志穹说了一半真话,孙继登上书弹劾钟参,这事是真的,但钟参没有怪罪过武栩,因为这事怪不到武栩头上,孙继登弹劾的内容是皇城司查案不力。
武栩并没打算报复孙继登,这事是徐志穹编的,通过这一件事,徐志穹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
楚禾不能参加这次行动,有些东西,他还没学会。
丑时前后,徐志穹点完了巡夜灯,让楚禾和杨武先去勾栏,他自称要去林二姐家里吃花糕。
其实他去了牛玉贤家里。
墨家修者家境大多贫寒,但牛玉贤家境不错,他父亲是墨家六品修者,在苦寒公坊任轮人国工,拥有一套颇为精致的宅院。
闻听儿子的同僚来探病,牛玉贤的父亲牛运成迎到了正厅。
“这孩子不知为何,今日回来便说腹痛,整整一天粒米未进。”
徐志穹去了牛玉贤的房间,牛玉贤想单独和徐志穹说几句话,等父亲离去,牛玉贤起身道:“东西都准备好了,现在便可以出发。”
这就是执行机密任务的态度,对父母都没有透漏半个字。
徐志穹问道:“你现在出门,却不会惊动了家人?”
“出去是要出去的,但不走门。”牛玉贤在床底打开了暗道,这就是墨家修者对待生活的态度!
徐志穹道:“今夜不去吏部了。”
“为何?”
“千户另有要务分配给你我,明晚,我们夜探安淑院。”
“安淑院?”牛玉贤紧锁双眉,“这却有些麻烦。”
徐志穹道:“怎就说麻烦?”
“我听说过安淑院,那里好像是禁地。”
“你不敢去?”
“敢去,但我手边器械不够,”牛玉贤的眼睛里有些兴奋,“探查禁地,得有些好用的家伙。”
徐志穹本来不太在意器械的事情,他探路全靠老鼠,可看牛玉贤这么认真,却也不好拒绝。
“你缺什么器械,我去衙门帮你拿。”
牛玉贤摇头道:“没用,衙门那点器械都不中用,我去父亲那里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