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信安道:“别说笑了,这哪算什么豪情,看不惯的事情就要管一管,这世间的事总得有个是非,总得讲点道理。”
徐志穹一笑:“道理讲得清么?”
“讲不清又如何?道理就在那摆着。”
徐志穹看着祁信安:“你打了那儒生,却不怕日后罗乱?”
“怕,我这人最怕麻烦,但要看是什么事情,”祁信安叹道,“若是搬山倒海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我没那个本事,但收拾这般杂碎,又何必恁多顾虑。”
徐志穹默然不语,祁信安又问道:“我听一群叫花子说,昨晚有人牙子拐带姑娘,被你和武千户给杀了,这事是真的么?”
叫花子?
叫花子的消息很灵通啊。
徐志穹眨眨眼睛道:“叫花子的话也能信么?”
“怎就不能信,叫花子还说武千户夜游莺歌院,即兴写下《醉春风》一首,被各院阁主争相传唱,武千户成了五位阁主入幕之宾,一晚上睡了五个阁主!起初我也不信,后来找朋友一问,还真有这么回事!”
徐志穹义正言辞:“胡,胡说!”
祁信安一愣:“难道没有这回事?”
徐志穹一脸严肃:“明,明是,十个阁主!”
祁信安愕然:“一晚上十个阁主?这个牲口!”
徐志穹神色庄严:“此乃我亲眼所见,千户威武!”
说话间,牡丹棚子掌柜贺四郎走了过来,冲着祁信安道:“好汉,谢你仗义相助,请楼上雅座一叙。”
祁信安摇摇头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贺四郎道:“您二位是常客,今天又帮了我的忙,若是不嫌弃贺某,且容在下稍作款待,聊表寸心。”
祁信安笑道:“既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正往楼上走,徐志穹起身,悄无声息出了牡丹棚子。
走不多远,祁信安从后面追了上来:“贤弟,你怎说走就走,也不知会兄长一声,你这是要去哪?”
徐志穹道:“我回衙门。”
“回衙门作甚?你们武千户不是准了你假么?”
“今夜还有要紧事。”
“什么要紧事?”
徐志穹一笑:“搬山。”
祁信安看着徐志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搬什么山?这傻小子语无伦次!”
徐志穹心道:请转达武千户,我陪他搬山去了。
到了掌灯衙门,徐志穹去了明灯轩。
武栩还在看《历书》,见了徐志穹,皱眉道:“我准了你假,你跑来作甚?”
徐志穹抽了抽鼻涕:“我想去趟城外的德花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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