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福慌了:“许是去茅厕了,你再好好找找!”
伙计摇头:“茅厕我也去了,上下都找过了,没见到郝全。”
吴安福吓得跪在地上:“大人,那郝全是新来的,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
武栩问道:“他来时,你可曾验明他身份?”
“大人,我这就一个小店,招个跑堂的伙计,还问什么身份,他说是京城人士,还说在丰乐楼干过,我看他做事勤快,人也机灵,就把他收下了。”
吴安福说的没毛病,这是普通酒肆的正常操作。
武栩又问一名伙计:“你们和郝全睡在一起么?”
伙计点头:“店里六个伙计连同厨子,都睡一个屋子。”
“他昨晚出门,你们都没听见动静。”
“谁也没听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徐志穹闻言暗忖:身手如此轻盈,该不会宦官吧?
武栩又问:“他平时和你们一起撒尿吗?”
一个伙计想了半天:“这却不记得了,他来的时间太短。”
另一个伙计道:“他这人怕羞,去茅厕从不跟我们一起。”
果真是宦官。
徐志穹倒吸一口气,多亏自己谨慎,用罪业之瞳看了一眼。
哪怕郝全是个八品宦官,昨晚自己可能都没命了。
该问的问完了,武栩正要离开,徐志穹道:“我想去楼上,看看他们昨天吃饭的地方。”
武栩道:“那有什么好看?”
“或许还能留下些蛛丝马迹。”
武栩懒得爬楼,徐志穹独自进了雅间,雅间早就打扫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徐志穹推算着众人落座的位置,拿出小刀,从不同的角度在桌子上刮下几片木皮,揣在了怀里,跟着武栩回了衙门。
到了明灯轩,武栩揉揉眉心道:“这梁玉明做事真是老辣,酒肆里面都能插个暗子,是我低估他了。”
徐志穹道:“郝全这条线,算是断了。”
武栩道:“也不算断了,你见过郝全的模样,也知道梁玉明去了酒肆,还见过梁玉明那几个客人,梁玉明肯定不会放过你,我若是把你当饵,还能把他们的人钓出来。”
徐志穹抽抽鼻子,一脸委屈:“千户,你,你不会真这么……”
“我当然不会这么做,”武栩笑了一声,“把他们钓出来有什么用?这些人恐怕都和范宝才一样,抓回来不等审问已经变成了蛊人,用你当饵去换他们?这可划不来。”
这话说得,难道划得来,就拿我去换么?
武栩揉着眉心,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绿灯郎肖松庭又走了进来,没等他开口,武栩摆摆手道:“今日我谁也不见!”
肖松庭道:“钟指挥使请您到皇城司正堂。”
“告诉他,我不去!”
“指挥使派人说,他写了一幅字,要挂在咱们衙门口。”
“你让他挂!”
“那人确实带着一幅字,就在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