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在席间思忖片刻,冲乐师们点了点头,乐师奏起《忆故人》,男子随曲而歌:“竹叶清清,煦风迟来摇波影,独守空栏最伤情……”
词选的不错,很应景,奈何这位少年五音不全,一曲唱罢,乐师面色青紫,听众呼吸艰难。
难得他能唱全一首古曲,辛楚算他通过了,冲一位小鬟点了点头。
小鬟出列,对少年道:“妾甚喜歌咏,愿向公子讨教。”
这位少年对自己的歌喉没有准确定位,他以为至少能征服一位乐师,结果上来的是小鬟,这让他颇为不满。
见少年迟迟不答话,小鬟微微一笑:“既遭公子嫌弃,贱妾又岂敢打扰。”
说完,小鬟又退回到队列之中。
少年后悔了,有个小鬟也是好的。
可后悔也晚了,辛楚端起茶杯,示意送客。
没有小鬟愿意送他,少年一脸沮丧,自己走了。
第二名客人道:“我不擅长歌咏!”
辛楚道:“既如此,客官改日再来。”
一个晚上就两道题,两道题都答不上来,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客人叹气离去,辛楚接着出题,这一次的曲牌叫《江梅引》,下一位客人听过这曲子,也记得些歌词,唱了两句,忘了一句,幸亏是在席间唱,有周围人提醒,勉强唱完了一曲,也算过关,跟着一名小鬟上了二楼。
徐志穹一曲接一曲听着曲牌,发现歌词和自己前世熟悉的词牌一模一样,就连格式和平仄都没有太多差别。
转眼间,轮到了武栩,辛楚盯着武栩看了片刻,出了一首《醉春风》。
客人闻言一阵喧闹,这道题的难度太低了。
低到什么程度?
就像让人朗诵唐诗《静夜思》。
客人们对此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这题却便宜了,谁不会唱两首《醉春风》?”
“莫说两首,十首都不在话下。”
《醉春风》在大宣的传唱度极高,被许多词人填词,在文人圈子里,流行的版本不计其数,不会唱《醉春风》的人寥寥无几,然而不幸的是,武栩是其中之一。
他低声对徐志穹道:“曲调我知道,可我从没记过词。”
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属下也不知道歌词。”
“你不是常去勾栏么?”
“勾,勾栏,只听曲,不记词……”我是去研究音乐的,记歌词作甚?
武栩道:“你编一个。”
徐志穹一惊:“这,这怎么编的出来……”
“你连曲子都编的出来,却还编不出一首词么?”
“可是这……”
“快些编,莫讨打!”
这不说笑呢么,这是说编就能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