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竟然追了上来!
他竟然跑的比我还快!
孟世贞笑道:“杀呀!堂堂正正的杀!”
“那,那我们不用担责任?”
孟世贞道:“有什么责任?那些死了的,都是该死的,死的明明白白。万一有人死的不明白,那就得让他明白,咱们只要能说明白,就算他死个明白。不明白也得明白,记住了吗?”
徐志穹点了点头,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为什么武栩把王世洁说成因公殉职。
因为王世洁死的不明白,所以就得让他死的明白。
他是被恶贼杀得,这个恶贼没有线索,没有身份,也没有证人,但武栩说这恶贼杀了王世洁,他就杀了王世洁。
不明白也得明白。
这是掌灯衙门的特权。
当了十几天的提灯郎,徐志穹对掌灯衙门了解的还是不多。
……
到了北垣,徐志穹准备去点灯,孟世贞一摆手道:“兄弟,一连几天辛苦你,今天就歇了吧,我们哥几个点灯,你且找你同窗喝杯酒,去白芍药那喝杯茶,找林二姐买些花糕,桃花棚子就别去了,有失身份。”
马广利道:“孟青灯,我今儿这肚子……”
“你今儿不许拉稀!”孟世贞转脸又对李普安道,“你今儿也不许修房子!”
李普安一笑:“谁说房子的事了,我是想告诉志穹,林二姐的花糕的确好吃,但那姑娘脾气暴,碰都不给碰一下,你在白芍药茶铺多买一杯茶,那小娘子能让你亲一口。”
“亲,亲哪?”
“亲脸蛋呀!”
众人哄笑,徐志穹也跟着傻笑。
才亲个脸蛋而已,你这段位太低。
要是把脸去了,倒还有些意思。
徐志穹提着灯笼,去了城门,伍善兴一脸关切的问道:“志穹,白日里见了红灯郎,问起了你的事,我如实说了,咱们晚上兄弟小聚片刻,没犯了规矩吧?”
徐志穹摇头道:“那,那能犯什么规矩?”
话是这么说,伍善兴今晚谨慎了许多,没敢胡乱说话,闲聊片刻,小酌两杯,徐志穹又去了白芍药茶铺。
今天老板娘不热情,想是白天吓坏了。
“爷,您的茶。”茶水冲好,老板娘哆哆嗦嗦坐在徐志穹身边,等着亲脸蛋。
徐志穹喝了茶,放下茶钱,起身走了。
不缺脸蛋,也懒得亲你。
穿过两条街,来到路口,看到花糕铺的伙计远远张望。
“灯郎爷,您可算是来了,我们老板急坏了!”
徐志穹到了花糕铺,风轻云淡的坐下,要了一斤花糕。
隔着老远,能听见林二姐的心跳声,可这姑娘性子倔强,还假装没在意。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急得伙计直跺脚。
林姑娘把花糕包好,递给了徐志穹。
徐志穹也没多说,把钱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晚风吹来,林二姐咬着嘴唇,且不让别人看见眼泪。
这个没良心的。
怎就不理人了?
莫非被红灯郎怪罪了?
莫非日后连句话都说不得……
伤心之际,忽闻一阵香气袭来,徐志穹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将一支茉莉戴在了林二姐头上,又在脸蛋上亲了一口。
林二姐转过身,一拳锤在徐志穹身上:“你作甚?亲我作甚?凭甚让你亲?”
这姑娘好胜,非要亲回来。
徐志穹也不能让着她,你亲回来,我还得亲回去。
两人亲到了五更天,徐志穹想起一件事,还得去趟勾栏。
看不看跳舞倒在其次,听说易红灯在勾栏门前掌过灯,勾栏老板吓丢了魂,得给人家个解释。
离着瓦市还有半条街,徐志穹正思忖着该怎么和勾栏老板提起这事。
忽见一名女子在夜色中喊道:“你放手,我不认得你,你放开!”
徐志穹定睛一看,一个男子扯着一女子的手臂,正往前走,嘴里不停说道:“你看你给我丢了多少人?你在这地方脱了衣裳给人看,你还让不让我活了,你给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