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正很疼爱徐志穹。
他为什么要这么疼爱一个傻子?
林天正检查了徐志穹的伤势,给了他一盒伤药:“当初我答应过你母亲,无论如何都要给你争条生路,可惜你天资太差,十年寒窗,竟连九品中段都没修炼到。”
答应过我母亲?
我的母亲?
院长和我母亲什么关系?
难道说……我是院长的儿子?
徐志穹有一种叫爸爸的冲动,有了院长这个爹,以后还怕没有铁饭碗么?
林天正由道:“我也答应过你,一定要让你通过大考。”
徐志穹一怔,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
不是听过,是说过。
徐志穹曾经对一个女人说过类似的话:“院长答应过我,一定会让我通过大考的,有我的,就有师妹的。”
林天正拿出了一个锦盒,对徐志穹道:“阴阳司每十二年出一炉聚元丹,一炉就十二枚,当年太卜送给我一枚,我送给你吧,
本想让你立刻吃了,又怕让别人嗅出丹药气息,说你临考作弊,你且把丹药藏好,不要让别人知道,等回到家中再服丹药,这几日多洗浴,把气息散一散。”
徐志穹接过了锦盒,明白了一件事。
他明白了校花韩笛为什么会看上他,也明白了余杉为什么要算计他。
刘德安把徐志穹打个半死,余杉出来主持“公道”,再带上邹顺达诬陷徐志穹斗殴,和刘德安双双除名,只要给够了钱,刘德安这杂碎不在乎丢了功名,这就是余杉想要的结果。
可问题是,余杉为什么要找徐志穹的麻烦?
刑部尚书的公子为什么要和一个穷光蛋过不去?
徐志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刘德安提起过这个人。
师妹韩笛。
师妹韩笛是武彻书院最漂亮的姑娘,余杉很喜欢她。
但这位姑娘似乎对徐志穹颇有好感,这让余杉很不满意。
可这里还是有问题。
刑部尚书的公子,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别说是校花,就算是天香国色,他勾勾手指,她也得贴上来。
犯得上为了一个女人,设这么大一个局,来陷害徐志穹吗?
更让徐志穹费解的是,韩笛既然是校花,甚至是越校花的存在,她对一个又穷又傻的徐志穹哪来的好感?
刘德安被打的不成人形,林天正也不得不说几句:“志穹,都是同窗,你为什么对德安下此毒手?”
徐志穹吸了吸鼻子,做强忍着不哭的模样:“他,他让我跪下磕头,叫,叫他爷爷,还,还让我喝他的尿。”
再用胳膊蹭蹭眼泪,一个字都别多说,老实人就是这样,在木讷和沉默中保持坚强。
林天正剑眉倒竖,怒喝一声道:“可有此事!”
“乌呀,木球~”刘德安表示没有。
邹顺达道:“徐志穹所述,卑职并没有看到。”
余杉道:“弟子也没有看到。”
一群跟班道:“弟子没有看到!”
徐志穹没法替自己辩解,老实人就不该辩解。
其实也没必要辩解,林天正已经相信了徐志穹。
他低着头,假装抹着眼泪,心里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忽听身后有人喊道:“我作证,我看见了!也听见了!”
是大师姐尉迟兰,憋了这么久,大师姐再也忍不住了。
刘德安冲着大师姐挥了挥拳头,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
大师姐毫无惧色:“刘德安,同窗这些年,哪个人没受过你欺侮?如今就要出徒了,你当我还怕你不成!”
武师邹顺达怒道:“尉迟兰,这是什么地方,由着你胡说八道?”
尉迟兰高声道:“我胡说八道?徐志穹踩了刘德安一脚,被刘德安打到昏死,还让他赔一百文钱,还让他下跪、磕头、喝尿,我亲眼看到的,同窗们都亲眼看到了,你当我们都瞎了吗!”
邹顺达眉头一皱,尉迟兰这番话转移了问题的焦点。
事情的焦点应该是徐志穹和刘德安斗殴,如果院长问起为何斗殴,就说两人都喜欢师妹韩笛,因此生口角,在这种情况下,双双除名是必然的结果。
可现在的焦点成了刘德安单方面欺侮徐志穹。
现在院长正看着刘德安。
刘德安的人品靠不住,虽然收了余杉不少银子,可院长要真追查下来,只要动了书院的刑法,刘德安很快会供出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