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画就?是一个晚上,天不知何时暗下,温双迷迷糊糊间,竟就靠着沙睡了一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她熟睡的侧脸上,温双打个哈欠,没?多久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她眼角分泌出生理泪水,一抬眼,桌子上放满了稿子,其?实?温双也不知道自己?画了多少,她只是寻着记忆,把自己?以前的设计重画了一遍。
这些画不知不觉间竟有了一桌子,温双将?这些东西收好,她抬眼看天,这会儿江姐江妹应该都已经上公交车,温双没?洗脸没?洗头直接去了一趟厨房。
嗯,先做饭再洗脸。
厨房已经通了天然气?,灶台上放着小锅,做饭不需要生火,很方?便。温双打算做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盘尖椒炒肉,一盘白水煮虾。
厨房不小,但很空荡。温双没?有买很多东西,桌子上只一个案板一把刀,不过对?她来?说也够用。
她左右看了看,嗯……先做些什么好呢?
还是先处理虾罢,温双蹲下身,视线放在角落边上的盆子里,她想了想,决定先把盆里的水倒掉。
一分钟以后——温双看着水槽里,那活虾果正蹦跳起劲,左跳跳右跳跳,只差就?是要飞上天。
这些个东西好像有点过于精神了,温双看了眼自己?的手,现?在有点不敢上前,等了两秒以后,这些虾非但没?有安静下来?,有几只甚至蹦出水槽,温双赶紧退后一步,下一瞬,只见她原先站地方?多出几只虾来?。
温双:“……”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的手可以拿拿剪刀,但一碰上这副场面,还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这在不收拾就?只能?等到江姐来?收了。
温双深吸一口气?,下一秒转身拉开门。
站在5o4的门口后,温双再次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门,一秒,两秒,却没?人开门,温双又敲了一下。
或许她的领居并不在家,温双得出结论,也没?了耐心准备离开,就?在这个瞬间,门却被?打开了,温双顺着光亮往里看。
陈先生家的格局好像和她家里有点不一样,空间更大些,屋内整洁,亮光洒在地板,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反观他这个人也是,此刻穿着一件棕色衬衫,衬衫上没?有一点褶皱。脸上没?有表情,眉眼深邃,陈祈安不笑?的样子看上去有点难相处,温双一时间不好意思开口。
陈祈安刚在拖地,拉开门见顶着乱糟糟头的温双时,他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细看一眼,小姑娘眼神疲惫,眼皮也没?什么精神的搭在眼睛上,和昨晚那精神盎然的样子大相径庭,而此刻眼巴巴瞧着他,好像有话要说。
陈祈安淡笑?,念了一声她的名字:“温双,都是邻居,有事你说。”
他声音平缓,温双突然现?自己?名字还挺好听,下一瞬被?另外?几个字吸引,温双眨了一下眼睛,笑?得很灿烂:
“陈先生,那邻居间应该互帮互助对?吧?”
陈祈安一顿,过一秒温双听见他笃定的声音:
“是。”
温双松了口气?,领着陈祈安来?到自己?家,然而带着人走近以后,温双才现?自己?是不是有些邋遢?
环顾室内,她因为画图,客厅的地板上还散着好一些白纸,地也是几天一拖,一尘全?染,在反观厨房,一地的水渍,几只虾还在蹦哒呢。
“……”
温双有点局促,陈祈安却是没?有多看,他已经走到那几只虾蹦哒的地方?,顺手挽起衬衫袖子,露出一节手腕。
腕上覆着青筋,他动作利落,竟然也没?有嫌弃,随手捡起那几只虾往水槽一扔,温双见陈祈安又打开天然气?转而烧水。
她上前一步:“陈先生,可以把还在跳的虾直接扔进去煮吗?”
陈祈安:“……”
听见温双一本正经的声音,他几不可闻地勾了一下嘴角,语调很平稳地说:“这样好像有点残忍了吧。”
“那你烧水是干嘛?”温双不太懂做饭,但是见陈祈安这熟稔的样子,她也就?乖乖站在男人身后,一脸讨教之意。
陈祈安将?锅盖盖在铁锅上,侧过头问温双:“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温双点头。
陈祈安继续说:“麻烦你去隔壁厨房,把挂着的剪刀拿过来?。”
领居家不好的地方?就?是太过于整洁,温双走过去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进屋,因为她总感?觉自己?携带灰尘,拿完剪刀温双就?干脆利落地跑出去。
其?实?她有点没?懂要剪刀干什么。
温双觉得自己?显然低估了隔壁的这位陈先生,只见陈祈安拿起剪刀,另一只手不带犹豫地拎起一只虾,他眼不眨地直接剪掉了虾的头。
那只虾一下子就?掉了脑袋,但没?了脑袋的虾先生也还在动,男人又用剪刀把虾的脚和须全?部剪掉。
这下子,这虾光秃秃了。
温双:“……”
不是,陈先生你这样难道就?不残忍了吗?
陈祈安正专心地处理虾,温双看着他重复的动作,看着一只一只鲜活跳动的虾没?了生息,这样子有点奇妙,她瞧着不敢在看。温双拍拍脸,声音有些疲惫:“那陈先生麻烦你了,我去洗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