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了曼达的血液,米尔洛当晚苏醒了过来,虽然不能说话,但从眼神来看,他认得自己的家人。
无论米尔洛能恢复到什么状态,能活下来对他来说已经是奇迹。
这一奇迹让天平姑娘难以理解:“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我的方法你都看到了,就是用神血唤起了他的生命。”
“我问的不是这个!”天平姑娘有些恼怒,“你无法掌握模糊的力量,也不可能抹掉种血之间的界线!可他为什么没有陷入迷失?”
“这话说得不准确,我不能掌握塔尔塔洛斯的模糊,但我的模糊和祂不同,我的模糊基于错误之上。”
天平姑娘更加恼怒了:“不要在字眼上偷换概念,模糊也要遵循对与错的界线!”
“对的不一定管用,错的也不一定没用,我学不会你的灵魂修补术,但我用我的方法救活了我的家人,没准我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什么是外科医生?”天平姑娘摇头道,“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信任,与其跟你浪费时间,倒不如继续折磨你的女人!”
天平姑娘叫醒了还在熟睡中的桑吉拉,跟着她继续到山洞里刻写事迹。
曼达则抓来了上百只青蛙,反复练习他的灵魂外科手术。
这一刀切的不平整,失败。
缝合的度太慢了,失败。
光是切开了灵魂,没有切开意识,失败。
……
赫尔墨斯呆坐在王座上,好像丢了魂魄一样。
祂收到了曼达的消息,狄俄尼索斯背叛了祂。
“他背叛了我,我为什么还要相信他?”赫尔墨斯喃喃低语。
潘在旁沉吟半响道:“虽然曼达背叛了您,但在这件事情上,我想他不会欺骗您。”
“曼达当然不会欺骗我,”赫尔墨斯看着潘道,“我说的是狄俄尼索斯,他之前就背叛过我,在赢得了我的信任之后,他反倒跟随雅典娜,
事后我惩罚了每一位神灵,也包括他在内,我不再信任任何一位神灵,但这并不包括他,不知为什么我依然信任他。”
潘长叹一声:“这就是手足之间的情谊。”
“不全是因为这个,”赫尔墨斯摇头道,“我和阿瑞斯也是兄弟,我和阿波罗也是兄弟,我和雅典娜也是手足,但我对他们从未手软过,只有狄俄尼索斯,我一直没有怀疑过他,我宁愿相信他那个时候只是一时糊涂,”
这也许这就是他与生俱来的力量,无论他做出多么疯狂而任性的事情,总能赢得最终的宽恕,无论对方是神灵还是凡人。”
潘觉得当务之急是立刻把消息告诉克洛诺斯,以免他上当。
这一点赫尔墨斯早就想到了,祂一直在试图联络克洛诺斯,但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赫淮斯托斯拿着瑞亚的耳环,来到了赫尔墨斯的神殿:“我检查过了,耳环锈蚀了,好像是某种烈酒导致的。”
烈酒。
狄俄尼索斯用祂的酒腐蚀了瑞亚的耳环,赫尔墨斯全无察觉。
倒不是因为狄俄尼索斯的技能有多强大,更主要的原因是赫尔墨斯对祂没有防备。
还有信使符咒,完全没有感应。
可能是距离太远了,也可能是克洛诺斯阵亡了,也可能是祂在故意躲避,赫尔墨斯根本感受不到克洛诺斯的存在。
潘神道:“我觉得克洛诺斯已经收到了消息,只是祂觉得没必要回应,在祂看来这或许不算什么,毕竟祂经历过很多次背叛。”
“未必,祂可能是在躲避我,祂不是曼达,祂对我没有那么多的信任。”
……
赫尔墨斯说中了,此刻克洛诺斯的确在躲着赫尔墨斯,祂带着瑞亚和克利俄斯躲在一处隐秘的天体里,等待着身体从零开始复原。
祂和克利俄斯的身体彻底被摧毁了,多亏身上带了足够的脆金,祂们的灵魂才得以幸免。
这些脆金没有用在神罚之主身上,而是用在了壁垒上,克洛诺斯用脆金切开了五道壁垒,在坠落到地面的一刻,得到了盖亚的庇护。
神罚之主没有和盖亚翻脸,没必要,也不值得,祂确系克洛诺斯身上没有镰刀,连一部分都没有,否则克洛诺斯没必要如此依赖脆金这种尴尬的武器。
盖亚明确警告克洛诺斯,这是祂最后一次提供庇护。
“你那么信任赫尔墨斯,可到头来呢?”盖亚送上了一句无奈的讥讽,“你被他卖的干干净净,你的信任最终见证了你的愚蠢!”
找不到赫尔墨斯和克洛诺斯的踪迹,神罚之主也懒得继续找了,通过狄俄尼索斯带回来的消息,祂确定了以下几件事情:
第一,克劳德赛很强,他的伤势很快恢复了,卡俄斯的力量也正在恢复,他们很可能成为难缠的对手。
第二,克洛诺斯现在不足为惧,纵使复原了,依旧不足为惧。
第三,赫尔墨斯还活着,他仍是当前最强大的对手,但他和克洛诺斯、克劳德赛之间出现了难以化解的误会。
只要他们三个不联手,神罚之主不会把其中任何一个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