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什么逻辑?你为什么不先说最后一句!
曼达立刻睁开了眼睛,火红的烙铁就在眼前,已经让他的头冒出了焦烟。
一个十三四岁金的小胖子拿着烙铁,得意的笑道:“我就说过,他没昏过去,他就是装的!”
这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操作?这个胖子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对一个新生的婴儿下毒手?
不对,这具身体不属于婴儿,至少在十岁以上了。
这就是许愿的代价,鬼差夺走了他最幸福的童年。
好在鬼差言而有信,他也兑现了他的第一个愿望,原主的记忆慢慢恢复了。
拿着烙铁的小胖子叫做福克斯,男爵的嫡子,今年十三岁,是比自己大了一岁的哥哥,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原主的记忆告诉他,这不需要理由,从有记忆那天起一直如此,折磨曼达是福克斯最大的乐趣。
“你醒了?不装死了?”福克斯朝着烙铁啐了口唾沫,嗤啦一声,带着恶臭的刺鼻白烟从烙铁上飘了起来,“猜猜看,这次我要把烙铁放在哪呢?”
大腿上的疼痛再次袭来,曼达低头看了看,腿上一块掌心大小的皮肉被烧焦了。
就在几分钟前,福克斯把烙铁放在了曼达的大腿上,在剧痛和恐惧之下,原主的灵魂离开了身体,与此同时,这个从侏罗纪飞来的亡魂占据了这具身体。
福克斯应该是原主记忆中最可怕的人,这个恶毒的胖子拿着烙铁盯上了自己的另一条腿,曼达试图挣扎,却现自己被牢牢捆在了椅子上。
看来这下是躲不过了,曼达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忽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不是说要烫他的脸吗?难道你怕了?”
曼达睁开了眼睛,之前的判断有误,最可怕的不是那个胖子,而是这位金碧眼的清纯少女,十五岁的沙迪娜,比自己大了三岁的姐姐。
沙迪娜对曼达的憎恶比福克斯要深得多,在很小的时候,因为厌恶曼达哭闹,她用针线缝住了曼达的嘴。
她折磨人的花样很多,但一般情况下不会亲自出手,她会怂恿福克斯,如果福克斯不敢做,她会怂恿她的仆人,如果仆人也不敢做,还有她的宠物,曼达的左手有一道伤疤,是被沙迪娜的猎狗咬的。
“去呀,你不是说自己是男子汉吗?”沙迪娜掐了掐福克斯的胖脸蛋,“只要你敢烧焦他的脸,我就把我的风笛送给你。”
福克斯有些犹豫:“父亲会骂我的,甚至会打我!”
“不用担心,告诉父亲,这都是我做的,他不会责怪我的,去呀,让我看看谁是真正的男子汉!”
沙迪娜在福克斯的脑袋拍了一下,这一下好像给了他不小的勇气。他朝着曼达一步步走来,火红的烙铁再次对准了他的脸。
要是被烫在脸上,曼达很可能会送命。
如果就这么死了会怎么样?
冥界的规则非常简单,不管你上辈子功德无量还是恶贯满盈,生命的长度是唯一的考核标准。
活过五十岁可以投胎做人,活过六十岁有一次许愿的机会,活过七十可以许两个愿,他上辈子在侏罗纪活到了八十二岁,换来了三个愿望和一个问题。
如果活了几分钟就离开了这个世界,要在地狱里煎熬几个世纪才能等到投胎做人的机会。
曼达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绝望之际,耳畔再次传来了鬼差的提示。
“试试你的金手指。”
怎么试?我都不知道我的金手指是什么!
“试试你的金手指。”鬼差又重复了一次提示,随即没了声音,曼达实在想不出金手指的用法,只能勉强的活动了一下手指。
他的手指艰难摸到了手腕上的绑绳,摩挲了几下,绑绳似乎出现了变化。
好像是断了。
金手指有用,鬼差兑现了第二个诺言。
曼达不动声色的看着福克斯,就像前生在荒原上注视着蛮龙一样。
这样的眼神让小胖子有点害怕,他朝着曼达的脸上啐了口唾沫:“杂种,你看什么看,我先烧焦你的眼睛!”
“对!烧焦他的眼睛!”沙迪娜放声笑道,“让我看看那烟,让我闻闻那味道,那我听听那声音!”
“小胖子,你蠢得像头猪!”曼达突然开口了,第一次用到这个世界的语言,曼达的口音听起来有一点奇怪。
福克斯一怔:“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蠢得像头猪!”这次的音很纯正。
福克斯涨红了脸,大声吼道:“叫吧!大声的叫吧!你这个猪都不如的蠢货!”
他把烙铁狠狠戳向了曼达的眼睛,曼达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福克斯的手腕,抢下了烙铁,直接按在了他的脸上。
烟很多,味很正,叫声很响亮。
小胖子的脸上有更多的脂肪,焦烟之中甚至还带着些许香味。
福克斯躺在地上放声哀嚎,烙铁粘在了他的脸上,扯都扯不下来。曼达扯下了身上的绑绳,一脚踢开了满地打滚的福克斯,借着炉火里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屋子里堆满了杂物,这里是仓库,城堡地下室的仓库。曼达走向了门口,刚刚回过神来的沙迪娜挥拳打了上来。
“你这个杂种,等死吧,你敢伤了福克斯,我母亲会把你剁成肉酱!”
曼达推开了沙迪娜,却现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