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所在的88师驻扎在&1dquo;金陵四十八景”之一的雨花前后,此时,整个雨花已经处于严阵以待的状态,外面原本风景秀美的平地景色,全都挖成了纵横交错的战壕,外设铁丝网,主要的防御工事,城墙设置碉堡,楼上也满是掩体和机枪。
虽然说挖战壕和堆掩体的工作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可是已经进入了尾声,整个雨花台内四面错落着沙袋堆的掩体,雨花楼二三层的屋内,还开出了射击的小洞,从质量到细节上看,都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然而这样工事修整的如此完好的阵地,却因日军攻打之日,第88师当时只有一个35oo余人的262旅在驻守,其武器在淞沪会战中损失极重,重武器更是损耗精光。只剩下少量迫击炮和6门75山炮可供使用。
可攻打雨花台的日军队伍,是第1o军方面,第师团和第6师团并列向雨花台方向攻击。
这两个队伍,是日本目前为止最精良,武器最多的军队。其第6师团配属独立山炮兵第2联队(欠第2大队):41式75毫米山炮12门,野战重炮兵第14联队之第1大队:4年式15o毫米重型榴弹炮12门,独立装甲车第2中队,独立装甲车第6中队。
第师团配属战车第5大队,野战重炮兵第14联队之第2大队(4年式15o毫米重型榴弹炮12门)。炮兵算上师团联队火炮,仅75毫米以上火炮就有山炮4o门、野战炮72门、轻榴弹炮4门、重榴弹炮24门,合计14o门火炮。
如此多的重型武器,即便雨花台工事顽固,可262旅没有同样重量级的武器回打,雨花台怎么抵挡得住如此多的炮击,88师全军覆没,早就注定了结局。
在末世无聊,无意间现一本厚重历史书,并且将南京这段历史铭记在心的池槿秋,此刻带着沉重的心情,通过了88师的询问盘查,前往驻扎在雨花楼后的大棚军营里。
周遭正在挖战壕或者在修建其他工事的士兵,看见他们两个不之客进来,都纷纷停下手头工作,睁着好奇的眼睛看他们走开,监工的长官们见此,一人狠拍他们脑袋一巴掌,大骂:&1dquo;看什么看?没见过外人进军营?鬼子都打在你们裤裆面前了还偷懒!都麻溜的干活!”
&1dquo;怕什么!等那狗日的日本鬼子来了,看哥儿几个怎么用裤裆闷死他们!”众人嘻嘻笑着,全然没有大敌在前的紧张感,一边拿着烟杆抽旱烟,一边挖着战壕和军官笑骂打。
远去听见他们说话的池槿秋,非凡不觉得他们言辞粗鄙,相反心里特难受,因为再过四天,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取代而之是无穷无尽的愤怒绝望,和临死前的哀嚎。
&1dquo;池排长就住这里。”负责引领池槿秋两人的门卫兵,把他们带到一间独立小小,又有布帘子遮住当门的窝棚面前,朝里喊:&1dquo;池排长,池排长!有人找你!”
&1dquo;谁啊?”伴随着声音,一个穿着半旧军衣,嘴里戳着一支牙刷,肩上搭着一张帕子,怀抱一个木盆子,看起来刚值完夜班的军官洗漱完毕从里面走了出去。
&1dquo;二哥&he11ip;&he11ip;”池槿秋愣愣的看着那军官,觉他比从前瘦了,黑了,脸上还长胡子碴了,往日那清润温和的眼神,变得沉稳狠厉,脑袋上的头也乱七八糟,跟一窝杂草一样放肆个性,和从前那个有洁癖,随时打扮得一尘不染的二哥有些天壤之别。
池槿秋眼睛霎时间一阵酸热,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又怕看不清眼前的人,用手把眼泪擦去了又流,只能冲过去,一把抱紧他大哭:&1dquo;哥!二哥!你死哪去了!我找了你快半年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再也找不到你了!”
池二少任由她抱着自己哭,只觉得她身形样貌很是眼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她是谁。待想起她是谁时,口中的牙刷掉在了地上,只觉得呼吸道连着食道全都堵住了。双手颤抖的抱着怀里单薄似只剩下骨头的身子,眼眶通红的喊:&1dquo;三儿?”
&1dquo;哥!”
&1dquo;三儿!”
&1dquo;哥!”
&1dquo;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两人同时分开怀抱,又同时开口询问。
&1dquo;哥!我差点嗝屁了啊!”池槿秋流着泪,一边用手锤着二哥瘦了但比从前结实的胸膛,一边嚎啕大哭,&1dquo;你死哪去了!!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快死的时候,我有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希望你能来救我?!你看看我头上的纱布!看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啊!!”
&1dquo;对不起&he11ip;&he11ip;三儿&he11ip;&he11ip;哥对不起你&he11ip;&he11ip;”池二少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翻来覆去的低头认错:&1dquo;是哥的错!三儿,你打哥吧,只要你原谅哥,让哥做什么都可以!”
&1dquo;真的?”池槿秋心中一动,立马停止哭泣,很心机的摆出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1dquo;那二哥你跟我回家吧,我们去重庆,看看大嫂生的侄儿好不好?”
&1dquo;&he11ip;&he11ip;”池二少无言,好半天才艰难的开口,&1dquo;三儿&he11ip;&he11ip;哥现在是军人&he11ip;&he11ip;现在国难当头&he11ip;&he11ip;”
&1dquo;骗子!”池槿秋大怒!含着眼泪花,伸手指他,&1dquo;是谁说做什么都可以的?!你是逗我玩?”
&1dquo;不是的三儿,哥&he11ip;&he11ip;”池二少想跟解释一番,忽然看见站在她身后的余从濂,顿时冷下脸色,指着他问,&1dquo;这狗日的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