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还不是你们手无缚鸡之力,又没带人,只带着钱过来,我担心你们被黑吃黑嘛。”池槿秋小声辩解了两句,眼见大舅舅又要飙,忙转移话题道:&1dquo;外面动静少了不少,该不会胡老板带的人已经嗝屁完了吧?二哥你们也是真是的,光顾自己逃命,也不管管胡老板死活。万一他也跟着嗝屁了,谁还卖军火给咱们。”
&1dquo;要你废话,我们不知道吗?一个女孩子家说话能不能斯文点,以后还想不想嫁人?”
池二少怼她一通后,把手中的枪,拉开保险栓,咔哒上膛,看一眼李守义,&1dquo;大舅,别的不多说,三儿交给你了。我给你们做掩护,你们一有机会就逃走,不要回头。”
&1dquo;你小心。”李守义沉默片刻,没有拒绝,回头一把抓住池槿秋的胳膊,神情悲伤道:&1dquo;秋儿,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你也不想她伤心痛苦,白人送黑人吧?”
池槿秋一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看着二哥拎着枪快冲过背阴处,朝着外面打得热火朝天的地方开了两枪。
那枪声,在幽静空旷的码头扩大了近十倍。池槿秋明显感觉到外面的厮杀停了那么一瞬,然后二哥右手朝天举着□□,嘴里大喊着什么,衣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起,竟然有种乘风而去的味道。
不知道为何,看到二哥的动作,池槿秋眼皮跳得厉害,想跟上去,李守义却使出浑身力气,把她往仓库后面靠近码头围墙的地方使劲拉。
&1dquo;大舅舅,我二哥不会打架,也不会杀人。他杀个鸡都怕,见血就晕。把他留在这里,他会死的!”池槿秋急的都快哭了,不断挣开李守义的手,死活不肯走。
如果说池槿秋一开始穿越过来并非本愿,对池家一家人也只是抱着凑活过日子的想法。那么经过大半年的相处,池家每个人都对她真情实意,掏心掏肺的对她。她就算是个冰石头,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也该被捂热了。
更何况,在众多池家人中,只有二哥一直陪在她左右。虽然两人每天见面都是开启的怼怼模式,但他们兴爱好相投,还有不容忽视的血缘关系在那里。二哥在她心中的地位,其实远她的娘。
让她就这么弃二哥危难于不顾,她怎么愿意!怎么忍心!
不走!坚决不走!她要和二哥共同生死到最后!她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好二哥!
李守义也是个倔脾气,&1dquo;你不走,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你娘。”死活不撒手。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又一声枪响响彻天空,池槿秋转身,二哥那不太高大的消瘦身躯正直直往后仰。
&1dquo;呯”的一声,二哥狠狠倒在地上,后脑袋触地,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他嘴里出一声痛哼,艰难的用手肘着斜翻过身,而后趴在地上,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看着池槿秋,嘴角擒着一抹鲜血,嘶声裂肺的吼她:&1dquo;还站着做什么!快走!不要管我!快走!”
&1dquo;二哥!”池槿秋脑袋嗡了一下,不敢相信一向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二哥,竟然会中枪倒在她的面前!
心痛和愤怒一同爆,池槿秋想也没想,运起力量异能甩开李守义,三两步跑到二哥面前,冒着血雨腥风,把他抱起来,一路小跑藏在仓库后面检查他的伤口大哭:&1dquo;二哥,你被打在哪里了?怎么浑身都是血?你不要吓我!”
&1dquo;我&he11ip;&he11ip;没事&he11ip;&he11ip;”池二少艰难的朝她笑了笑,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把手中的枪递给她,&1dquo;快走&he11ip;&he11ip;趁着他们没注意到你们&he11ip;&he11ip;不要让哥白白牺牲&he11ip;&he11ip;母亲还在家里等着你&he11ip;&he11ip;”
&1dquo;二哥你在说什么胡说,我们一起出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池槿秋哭着拿左手紧紧捂住池二少胸口,一个隐约可见的枪洞。似乎这样捂着,它就不会流血了。
池二少被她的动作弄得嘶了一声,想打起精神说些什么,最终因为伤口太痛,只能咬着牙,不停的抽气。
池槿秋见他脸都白了,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把她的手染红,强忍住心疼眼泪,让被她几乎甩晕过去,好半天才爬起身的李守义过来替她。
她则就地用刀刨了些土,捏碎后直接敷在二哥伤口上,再撕开自己的衣服下摆,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止血包扎。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在没有任何医疗药物,又不知道何时能逃出去的情况下,池槿秋只能用这个土方法试一试,看能不能暂时止住血。
至于这么做保不保险,会不会加重伤口恶化,会不会让伤口感染,池槿秋不得而知。
她在末世时,如果外出寻找食物,身上没带药物的情况下,一旦受伤,每次都是用这种土方法暂时止血,然后再想办法找药治疗,每次都能安全脱险。
二哥一身细皮嫩肉,没做过什么运动,中枪的地方又在心脏附近,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里进医院治疗,恐怕大罗金仙都救不了,用再多的土止血都没用。
必须战决!池槿秋回头看后面一片刀光剑影,心中怒火中烧,二哥只是为了穷途末路的东北军,冒险出来买武器,却遭遇如此横祸。而这些从来不管国家兴亡的小喽啰,不但上上战场卖命,反而对着自己人下死手!何其的自私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