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信息量好大!池槿秋默然无声,这具身体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十七岁。前两年也就十五岁,居然跟人私定终身,也不知道失身过没有。对方简直是畜生啊!未成年都不放过!
&1dquo;老爷,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秋儿她舅生意做得是不大光明,可该给国家的一分钱都没少。我这不是担心南山的土匪,这才有此一说,你若不愿意,我不提便是。”池大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她是地地道道的乡下人,虽说她娘家也是地主出生,到底在她这辈没落了。池老爷多年来对她不错,也不像别的老财主有十个八个的小妾,只有李云兰一房小妾。不过她作为大房的傲骨是时刻存在的,总希望娘家兄弟给力,给她撑撑腰,抬抬脸,免得让那生了两个儿子的二房,把只生了一个闺女的她给压下去。
只是她没想到,池老爷对自家兄弟的营生反感到了这个地步,心里有些淡淡的忧伤。她家兄弟营生做得再不好,可对池家人,尤其是她的女儿,那是好得没话儿说啊。什么上海的稀罕物都给寄回来,隔三差五还给池家大洋花。
可以说,池家能在鹿儿庄屹立不倒,不被乡农奴仆推翻,她能保持如此的年轻美貌,皆是她兄弟的缘故。怎么老爷就看不上自家兄弟呢?池大太太思来想去,觉得肯定是二房那贱骨头在他耳边吹了风,他才会如此。
瞧着身形姣好,面露笑意的李姨娘扶着气哼哼的池老爷进屋,池大太太心中郁结,难得没好气的说了宝贝女儿一顿:&1dquo;娘先给你说好。你王营长可以不嫁,但那陈长清嫁不得。人家是上海人,大城市的公子哥儿,你一个乡下财主丫头,人家怎么会真心瞧上你?不过是玩玩你罢了!娘是想明白了,你还年轻,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要吊死在一颗烂树上。赶明儿娘就给你相人去!你可不兴胡来了!”
&1dquo;不是我的菜,您老找再多人都没用。”池槿秋扯了扯嘴角,将手中的蒲扇往后颈子一插,跟个济公似的,大摇大摆朝院门外走,&1dquo;我约了香香绣花,您就自个儿相吧。”
&1dquo;哎?你这孩子,咋说话的呢?”池大太太瞅着她那毫无淑女形象的样子走出去,忍不住追了几步路喊:&1dquo;就算你不乐意相人,也得注意点儿自个形象啊?你可是咱老池家的千金大小姐,鹿儿庄的头枝花!你看看你这么大摇大摆像个男人一样走路,成什么体统!”
&1dquo;行了,我知道了,您老还是自个忙去吧。”池槿秋嘴上应着,走路的姿势没有丝毫改变。
眼下战火在即,地处北平以北的s大省,各种土匪是出了名的凶残。鹿儿沟虽说靠近西北,地势较为偏僻,这些糟心事儿一时半会儿不会延伸过来。但人怕出名猪怕壮,一个娇滴滴的病美人儿美名在外,那些闻着味儿的人,迟早会顺着找上来。
原身体质太差,加上失血过多伤了元气,池槿秋目前还不能完全保障自身的安全,需要最少半年的时间,把自身的身体训练强壮到普通人的程度,在此之间,她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生。
主要原身长的太美,鹅蛋脸,弯细眉,莹白色皮肤,身材秾纤合度,不施任何胭脂水粉,已是明艳似蔷薇。只要看了她一眼,就再也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这样比之池大太太青出于蓝的容貌,用祸水两字形容完全不过。
这样的容貌,放在盛世,或许有诸多好处。可放在现在,那就是活脱脱的麻烦来源。池槿秋在上辈子是个容貌平平的女人,好容易重活一世,有这样绝美的容貌,她自然舍不得毁容自保。
既然舍不得皮囊,在有自保能力之前,她就得做些事情,先臭臭自己的名声。省得被人传出美名出去,被有心人给惦记上。
大摇大摆走出池家门,往东走上半个小时,就到香香住的土木屋。
池槿秋背着双手,一边吊儿郎当的往香香家里走着,一边四处张望鹿儿庄的地形。
穿越过来近半月,头十天都在床上躺着动弹不得,等能动了,又被家里人时刻看管着怕她再做傻事儿,实在没有闲功夫勘查居住地形。
她现在的身子太虚弱,不宜长途出门,逃去安全的地方躲避战火。既然不能逃,只能把现在所住的地方摸熟,以防不时之需。找香香绣花,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第oo2章
鹿儿庄看着不大,却颇有模样,整个庄子都被高低不一的土疙瘩矮墙围了起来,外面是一望无际已经秋收过的光秃秃麦田,田后面是一道道冗长的险峻山峰。翻过山,就是王营长所在的清水镇,与此同时,南山的土匪,也在通往镇上的必经之路活跃着。
平时庄里的村民们一般不出庄子,除非要买日常所需物品,或者有人病了,这才逼不得已出门,亦或花钱请人翻另一个较为险峻的山头去买。
不过为了时刻关注南山那边土匪的动向,村民们在庄头修了一个木头搭的瞭望塔,塔上有庄里人每日轮流守着报信。
池槿秋出来的这会儿还是早上,庄里人大多都在家里吃早饭,阡陌纵横的庄子大道上没啥人,却能依稀听见庄里人的说话声,打水声,鸡鸣狗吠声,声声入耳。配合着还有人家的烟囱里冒出的缕缕炊烟,好一派祥和宁静的乡村景色。
一想到这样美丽的乡野风光很快被硝烟弥漫的战火烧的一干二净,池槿秋心里颇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