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些反应,喂到嘴边的兔肉无意识地也知道咬一咬咽下去。
于是妺喜便接着用手撕碎了兔肉,塞进了他的嘴里。他大概都只嚼了一下,就悉数咽下去了。
算了算了,没有嚼烂也行吧,反正进了肚子里也可以慢慢消化。妺喜这样想着,慢慢的你一口我一口的,把一只兔子吃完了。
之后的四五天,妺喜一直重复着这天一样的日常劳动,找了几片叶子,先给他把身子擦擦,又给他喂一些兔肉,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那只兔子死在他们栖身的山洞中之后,便老有兔子来这附近徘徊,有时候妺喜随手一抓,轻轻松松就能抓到一只,有的时候甚至都不用她抓,兔子一看见她就一头撞死在山洞外面的石壁上!?
???
妺喜诧异极了,她这是捅了兔子窝了?然后兔子们看见家园不保,纷纷气的自尽了,白白便宜了他们?
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妺喜烤起兔肉来,可不带含糊的。
帝云天连着吃了四五天的五香兔肉,各色野果,喝了清冽的山泉水,又无意识地咽下了妺喜根据之前扔进哇哇系统里的医学书籍找来的草药。终于在第六天清晨,悠悠醒来~
他醒来的时候,天才刚刚蒙蒙亮,妺喜这几日累的狠了,尚未清醒。
帝云天盯着妺喜的侧颜,脑海中默默地回忆这几天的经历。
其实他并不是全程昏迷着的,中间有时候他是有一些微微的意识的,只是眼皮重,脑子也重,梦中似有东西压着他,他怎么也醒不过来。
在他模糊的印象中,他昏迷之后,妺喜好像拿了什么东西贴在他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舒服的很,好像是一个绣着粉色夹竹桃的,帕子?不对,好像不是,那东西上面有两根细绳,有时还垂到了他的鬓边。
那是……?
帝云天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她的肚兜……?
帝云天想到,又觉得应该不可能。她一向是比较害羞的,怎么会拿自己的贴身小衣贴在男人的额头上?不可能,不可能。只是那到底是什么,帝云天一时也没有得出答案,算了,不想了,左右是阿喜姑娘又救了他一命。
这样想着,他心中又泛起了柔情,抬眼看向了她的睡颜。她还在睡梦中,那最娇媚最具蛊惑人心之力的眼睛被遮住,更显得五官清丽恬淡。琼玉似的小鼻子挺挺的,樱桃似的小嘴微红,因着这些时日日夜照顾他,脸蛋晒红了些,起了一些红血丝。头也有些微微地凌乱,有几缕碎垂在脸蛋旁边,有一缕还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似乎是感觉有些痒痒的,皱起了眉头,帝云天见状,忙起身,慢慢地挪到她身边,替她把碎挽在了耳后。
他继续看她,她的衣裙也旧了,破了。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落魄的美人,虽称不上多狼狈,但肯定不是她自己满意的样子。
可他并没有觉得这样的妺喜魅力减少了,相反,他觉得这样的妺喜,在他心里的位置更深了。往后,他一定会用一生来爱她。
这几日,她为了照顾他,吃了如此多的苦。
他虽昏迷着,也能隐约感觉到有人在为他擦洗,虽然那叶子经常控制不好,水总是流到他身上,她又要费一番力气才能将他烘干。
也能感觉到有人在给他喂食,
清冽的,定是溪边的泉水,
酸甜的,定是她费力寻来的野果,
鲜香的,定是她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打来的野兔。
她一个柔弱的弱女子,是怎么逮得住那奔跑地如此快的畜生的,她必定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