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实话。
玄生宗是青州数一数二的大宗,郁小潭在山上见过的筑基修士哪个不是惊才绝艳,越级单殴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容易。
乍一看到慕寒仙长砸出来的小洞,郁小潭忍不住想笑。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弱鸡的筑基。
懒得跟面前二人掰扯,郁小潭背倚青石,懒洋洋地冲餐馆里喊:“王伯——”
“有人威胁你家少爷啦——”
“好凶哦,我好怕——”
他嘴上说着怕,一双乌眸却笑盈盈地,神色狡黠,眸光乌亮。
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慕寒仙长愣了片刻,心底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这人真有什么倚仗?
而下一刻,沙哑的声音从餐馆内传出:“谁敢欺负我家少爷啊?”
狂风突起!
沙尘飞扬,慕寒仙长被扑面而来的狂风吹得面颊剧痛,抬手一抹,指缝竟渗着丝丝血丝——那风赫然是由千万道细小的风刃组成,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浑身衣物割得条条缕缕,耳朵,脖颈,无处不流下道道血痕。
捂住自己剧痛的耳朵,中年男子惊惧万分地仰起头:“你、你是……”
“蝼蚁之辈,也敢蹦跶。”餐馆中的人一声冷哼。
狂风停滞,如令行禁止。
慕寒仙长心中颤得更厉害,上万道风刃齐齐停滞,这是何等精妙的掌控力!
“哒,哒……”
清晰可闻的拐杖触地声,每一声都如同重雷敲击在中年男子与店小二胸口。
二人面色惨白,眼睁睁望着餐馆中缓步走出一个老人——须皆白,背脊佝偻,双眼浑浊而模糊。
慕寒仙长收到的调查报告里有王伯。
但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谁会关注一个暮气沉沉的老头子?
说不准明天就蹬腿没气了。
但此时此刻,慕寒仙长心底悔得要死,心底把做调查的那名手下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他妈叫毫无根基,这他妈叫老弱病残?
贼子误我!
慕寒仙长却全然忘了,实际上认定郁家毫无威胁的人,正是傲然自大的他自己。
王伯垂眸,不怒不喜地望着他。
老人容颜枯槁,喉中传出的却是沙哑低沉的少年音色:“你要见我们餐馆里的人?”
中气十足的少年音与苍白憔悴的面容诡异地融于一身,只短短一句话,就让慕寒仙长起了满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