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挑战的事她还不干呢,越挫越勇才是她的性格,赵清晏无所畏惧。
——
冷宫。
虽然之前赵清晏特意嘱咐过的,让那些人不要苛待柳氏,起码饭要管饱,衣服要够穿,然后又命人守着他,别让他闹事。
但是这宫里谁又不是拜高踩低的?一旦没了权势,连御花园的一棵树都比不上,都没等搬过去,柳氏的随身小侍就托亲戚转投别处了。
以前她没回来的时候还好,这后宫的侍君们没有受不受宠一说,所以待遇都差不多。
可自从赵清晏回来之后就完全不同了,这后宫之人便因着她的喜好而行事,对各宫的态度也就截然不同。
例如送往昭阳殿的东西,那都是最顶尖的珍品,都要反复检查十余遍,确定安全之后再送过去。
而其他侍君的宫殿就要清冷许多,他们既不受宠,但也没有惹恼了陛下,所以待遇还是像三年中一样,不冷不热的,日子还算过得下去。
但冷宫可就另说了。
人人都道柳氏得罪了安贵君,又间接惹恼陛下,这里是皇宫最偏僻的一角,是陛下一辈子都不可能来的地方,一旦住进这里,便永无翻身之日。
宫里头等级森严,别说主子们,就是说小侍和宫女就要分上好几等,一层压迫一层,那最底层的是活的最难的,几乎在梦里都要看人脸色。
柳氏这回落败的太快,他自己还不接受现实,拎不清自己现在的身份,拿分配给他的小侍出气,最后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在这宫里头冷粥冷饭是最好找的,也是柳氏这一阵子每天都能见到的。
他已不复往日的神采,干巴巴的坐在那看着碗里汤多米少的寡粥,心中恨意正浓。
都怪那禇氏贱人,不光迷了陛下的心窍,还要对他落井下石,导致他现在过的这么凄苦。
还有那几个拜高踩低的玩意,竟然敢这么对待他,真当他是人人可欺的软柿子么?
“可吃完了?”一个侍人有些不耐烦的进门询问道。
柳氏赶忙露出一张笑脸,“马上就吃完。”
“那你快点吃,一会儿还要把碗碟送回去呢,送晚了若是被御膳房的人找麻烦,你下顿就别吃了。”
砰的一声门又关上,柳氏才恨恨的收起笑脸,看着眼前的粥碗更加没有食欲。
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吃的话今天就要饿肚子了。
这三年里他过的并不好,只是在勉强维持表面光鲜,实则因为家里知道陛下并不在宫中,觉得他没用,便没怎么和他来往过,更别提往宫里送东西。
之前那些锦缎,还都是陛下回来之后,家里觉得他又有用了,才送过来的。
三年间的日子都是苦着过,整个宫殿上下都要打点,他的积蓄也所剩无几,前些日子他为了能吃上饭,把剩余的全都拿出去与那几个侍人拉近关系了。
可是刚搬来冷宫的时候,他把那几个通通打了一遍,如今他们记着仇,收下银钱送过来的也只是寡粥而已。
想到这里,柳氏攥紧自己的拳头,他有预感,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翻不了身。
吱嘎——
又是一声开门声,他赶紧端起碗大口的喝着粥,边咽下还边说道:“这就,这就吃完了!”
哪知柳氏狼狈的抬起头之后,瞧见的并不是那几个小侍,而且一个从未见过的普通侍人,他一手挎着个篮子,一手关上身后的门。
柳氏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赶紧放下手中的碗,起身就要往外跑。
他想着,莫不是那禇氏要对他赶尽杀绝,趁着如今冷宫防备松懈的时候让人对他动手。
没等他跑出几步,那侍人就飞站在他身边,单手就把柳氏整个人扯住,让他逃脱不掉。
“侍君别怕,奴是不会伤害你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篮子,“瞧您近日一定没吃好,这是奴才给您带的,您尝尝?”
柳氏没被他安抚,反而心里更加害怕起来,想着褚氏果真阴险的可怕,当初真是小瞧了他,做事如此滴水不漏。
“你快松开我,陛下,陛下虽然让我搬到冷宫清净,但,但我还是侍君!是大明的侍君!你不能轻易对我动手!”
他往日还威风凛凛的自称本宫,如今害怕的差点都你我不分。
柳氏这样实在有些聒噪,侍人手中又用力了几分,“奴不是那位贵君的人,您不用怕,奴是来帮您走出冷宫的。”
要动手早该动手了,柳氏似乎也想明白这一点,渐渐安静下来,“帮我走出冷宫?”
“正是。”侍人请他先坐下,然后从筐中取出几碟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才把自己的目地缓缓道出。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您要这样……”
柳氏听的神色转变不定,开始有些抗拒,到纠结,再到下定决心,最终点头答应下他的要求。
“只要能离开这里,重做回我的侍君,让我干什么都行。”
这事虽然挺而走险了一些,甚至让陛下知道后,他就会万劫不复,但现在柳氏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有殊死一搏,才能给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更何况对方让他对付的正是他心头之患,他自是十分乐意。
——
“阿嚏!阿嚏!”
褚安伸手摸摸鼻子,怎么好端端的无故就打起喷嚏了呢?莫不是要闹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