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来的有些急,把这里围住之后一心想要找到福宁长皇子,所以即使手下的人和那几个年轻女人争吵,她也并没有很注意,反而是在观察那间小破草屋。
可如今再看那几个人所站的方位,似乎人人之间只要有一个被攻击,另外几个就立刻能够去支援,根本就不像寻常村妇。
这里面的门道,现在看来似乎很耐人寻味。
徐筠话音一转,“不过长皇子若是十分不愿意,属下自然不会违反您的意思,来的时候已经备好马车,就在不远处,如果您不要再和人道别一下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走。”
看着眼前极其好说话的女子,褚安心里诧异之间又松了一口气,他这应该算是把人拦住了吧?
“那好,本宫前些日子受了惊吓,想快些见到母皇,现在就启程吧!”
徐筠转身把褚安恭恭敬敬的送到不远处的马车上,而她则是起身上马,在前头领路。
她回头看了一眼时不时露出脑袋看向左右的长皇子,淡然的骑着马继续走,直到走过两三个村庄,马车里的人不在探头查看时,她才挥手叫来自己的副手。
故意压低了声音,徐筠对她说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一会儿你见机行事,带一百人再去那村子一回,务必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宁长皇子不愿多说,甚至连人都不愿让她见一面,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真的放过那些人。
说不定长皇子是被威胁的,或者有更糟糕的事情生,才不想让她继续探究。
她呢也就当做给他一个面子,不把事儿拿到明面上来说,但在背地里,一定要一五一十的弄清楚,不然回去之后都没法向女皇交代。
更何况,徐筠自己也非常想知道,褚安这大半个月都遭遇了什么,让他看自己的眼神那样疏离陌生。
褚安坐在马车里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昨天接近天亮他才睡,没睡多久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然后就又折腾了这么一通,实在乏的不行。
不得不说,徐筠是一个非常能给他安全感的人,所以被她的人保护着,褚安没多久就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他从小被养在深宫,又没了父后的教导,从外表看不出什么,但他心里却还是个单纯的,完全猜不到徐筠会出尔反尔,走出这么远之后还叫人拐回去找赵清晏。
——
“陛下,人已经走了多时。”
赵清晏出门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屋,还有些不舍得,这里有两人生活的痕迹。
“走吧,从山脚那边竹林走小路。”
村长那一家子不靠谱的,上次过来要钱被打走,这次见徐筠一来,就直接把她给卖了,她现今正在想着,褚安的情况怕是已经被那个女人知道了。
所以那个女人如果不是特别蠢的话,绝对会让人再迂回过来找她,这种情况下走大路无疑是最失智的决定。
就这样,赵清晏的人走小路,慢慢追赶上徐筠之后,就开始刻意控制距离,始终保持着不让她们现。
而被徐筠派出去的人自然无功而返,回来说是早已人去楼空,甚至那两间茅屋都被烧了个干净,一点踪迹也没留下。
“村民们可都询问过了。”
“都问过了,人人都说那女子不是本村人,是从山上捡来的,如今她一离开,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去哪儿了。”
线索就在这里断掉,徐筠心有不甘,但却实在没有调查下去的办法。
她的人都隶属于禁卫军,找到长皇子之后是要迅回归王城的,不能长期留在此地调查。
徐筠目光深沉的看向身后的马车,似乎透过车帘都能看见端坐在其中的人。
伺候福宁长皇子的侍人与她提起过,长皇子不喜人触碰,连在客栈下榻沐浴时都要自己一个人来,他们之中有人不小心闯了进去,却见长皇子肩上似乎有几个红斑。
红斑……徐筠的目光再次沉了沉。
赵清晏这几天可不轻松,以前她没怎么骑过马,但原主非常擅长骑,无奈之下她见到周狐给自己牵来的马之后,只能强颜欢笑,含泪骑乘。
大概是身体有记忆的,所以她骑马倒也不是很费劲,只是赵清晏不太习惯一整天都在马背上坐着,硌得慌。
尤其是她现在有点想念褚安了,这才是最要命的一点。
明明没相处多久,她却满脑子里都是他,最多的就是他怒的样子,然后是他哭泣的模样,还有他为数不多的笑容。
她好想抱着褚安啊,想看他明明不行了还忍着不出声求她,那死磕到底的架势非常符合他不服输的性格。
于是乎,她把目光投向了周狐,“今日人就驻扎在这里,总走没人的路怪没意思,你随朕到县城去散散心。”
周狐手里拿着一张飞鸽传书,没听清赵清晏说的是啥,但却听见陛下叫了她的名字,一瞬间脸就苦了下来。
她赶紧捧着飞哥传书递到赵清晏手里,“陛下,属下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整饬暗探网,这是您前些时间让调查的人……”
原来陛下让调查的人就是那位准侍君啊!人家都自爆身份好几天了,她的人才查到结果,这事被她办的实在不利索。
周狐本想着陛下可能把这事忘了,她便做不知,应该能逃过办事不利的惩罚,哪成想她刚那道信件,就被陛下点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