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晏何尝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她回头看了眼褚安,点点头:“你们先出去等着,我一会到外面去和你说。”
她的话相当管用,周狐带头走了出去,大王也被最后带着出来门。
“刚才害怕吗?早知我快点回来了,别怕啊。”
这人都躲柜子里去了,那能不怕么,好歹他是个男子,被一群女人围住,她又不在家,他一定很慌张吧?
伸手将人揽进怀中,意料之中的挣扎传来,赵清晏并未如平时般松开他,而是控制着力气,不抱太紧也不让他离开。
“你知道吗,我刚才看见一大堆陌生人在我院子里,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你,惦记你,担心你。”
褚安脸色黑的深沉,“呵,我死了岂不是更好?”
赵清晏哭笑不得,“别说气话,我真的好担心你。”
那种心慌到窒息的感觉,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也许这就是情有独钟的感觉吧。
许是他刚才真的怕了,又也许是因为被她抱着,才让他不想说话。
赵清晏就这么安静静抱了一会儿,想着还有一群人在外面等着,也不好磨蹭,将人松开嘱咐两句,才转身出门。
在外面,周狐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来,咱们到后院说话。”
宁兰还被绑在前院,虽然她背后给人穿小鞋这件事,的确挺可恨的,但是罪不至死,顶多给她点惩罚即可。
所以,她们说的话不能让宁兰听见,不然她那条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毕竟朝中局势复杂,她的行踪必然不能暴露,知情者一律需要闭嘴。
一道墙,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而另一边则是荒芜的土地,根本不会出现别人。
“噗通!”
周狐用力的跪在地上,已经激动的快要落泪:“陛下,臣可算找到您了!”
说这话,她脑袋在地上飞快的磕了三下,惊起一地的尘土,让赵清晏十分无语。
她虽不习惯别人跪她,但是也不能把人扶起来,毕竟原主是女皇,接受别人跪拜跟喝凉水差不多,她如果非不让人家跪,反而会被怀疑。
“唉,朕被重创之后失忆了很久,也是近期才想起来从前之事,没想到一打听才知,已然是过去了三年!”
眼前这个周狐,是原主最信任的属下之一,她们家世世代代都是皇室的仆从,从未有过异心,所以现在,赵清晏也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女子。
无它,她以前见过千奇百怪的人,见过带着各种情绪的眼睛,一个人相由心生,就算她掩饰的再好,也能从眼神中透露出本心。
赵清晏自认为在认人这方面,她还是很有天赋和经验的,而且她还学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东西,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出错。
当然,她这种识人的本事,也只是在最理智的时候才准,在对待感情方面,在涉及自身的情况下,那就是最鸡肋的一个技能了。
“陛下,您受苦了!”
“没事,主要是你们这些一直坚持寻找朕的人,才是真的受苦了,现在跟朕说说朝中的情况吧。”
说太多个人方面的,就容易露馅,所以要把话题引到别的方面去,最主要的是,赵清晏也很急需了解局势。
“陛下您不见了之后,赵清禾那贼人就自立为摄政王,一直想要侵蚀朝政,获得更多的权利,幸亏有太后坐镇,才一直没让她得逞。”
听到这儿,赵清晏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个复仇夺权的开局,不算是地狱模式的,让她还能接受。
太后便是原主的亲爹,他出身将门,嫁给原主娘之后两人琴瑟和鸣,一辈子也没闹出啥大事来,算是过得平平稳稳的。
后来原主登基,她亲爹就成了太后,一直坐镇后宫,想必是她突然消失之后,太后无可奈何,只好借着自家的权势,勉强跟自立为摄政王的赵清禾对抗,帮她保着极其可危的皇位。
“太后前两年雷厉风行,半点都没退让,但是近一年来,身体渐渐不好起来,与赵清禾斗起来越的力不从心,如今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
听到渐渐不好这种词,赵清晏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脑补着赵清禾没准偷偷搞了什么慢性读,来残害帮她守江山的太后。
“朕,知道了。”赵清晏并不多说什么,言多必失,现在这个时候,说话越少越好。
果然,周狐一点都没怀疑她换了个子芯子,而是见她在沉思之后,就主动退到一旁,悄悄的垂等着。
也没过多久,赵清晏就已经在脑子里过了遍地图,“此行回去,要跨越两三个小国,你带的这些人暂且不够,所以行程要暂缓。”
她这样的身份,被现之后很容易走漏风声,别看这些小国一个个都恭恭敬敬的,可谁知她们心里到底有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依赵清晏之见,哪个国主会心甘情愿俯称臣呢?还不是打不过,要是有哪怕一丁点机会,恐怕她们都不会放过。
她如果回去,赵清禾不是最大的威胁,因为对方会留着她的命,可是这些小国主就不一样了,她们都盼着她早点离世,然后好让大明分崩离析进入战国时代一统天下呢。
周狐以前就跟着她,这些方面都懂一些,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是,臣这就信与太后,请太后派密使前来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