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一直偷懒下去啊?”梁思远曲起手指,轻轻点点她的额头:“该回来工作了。”
“我就是个劳碌命。”柳诗诗调侃自己,跟着造型师进去换衣服。
这一场拍摄很漫长,从黄昏的光一直拍到午夜,凌晨黎明升起的时候,柳诗诗都快冻得没有直觉,仍然脱下大衣坐到楼顶天台,在冉冉升起的霞光里仰起脸,让摄影师一遍遍捕捉最美好的瞬间。
结束拍摄时是五点,她裹起小谭披过来的衣服,手握成个拳头轻咳。
坐上保姆车,仍觉得胃里一阵阵痉挛的痛。
柳诗诗一直没来得及看手机,下了车头晕眼花,一路扶着电梯上楼,按密码时手颤抖得几次按错。
她靠在门边缓了一会儿,刚想准备再去按时,旁边门咔哒一声打开,江尧皱着眉出来:“现在才结束?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关机了,”柳诗诗揉揉额头,终于按对密码推门进去。
半只脚还没探进去,突然离地腾空,她被人拦腰抱起,连惊呼都忘记掉进江尧的怀里。
江尧紧皱着眉,腾出一只手碰碰她额头,喃喃道:“烧了?”
“什么呀?”柳诗诗反应过来,努力想挣脱:“我是困的,睡一觉就好了。”
他盯她两秒,无视反抗,径直抱着她走出她家,回到隔壁,把她放到沙上,弯腰去茶几上找体温计。
柳诗诗按着额头,忍着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气,试图跟他讲道理:“江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就是累加困,没有别的。”
他找出体温计,随意嗯了一声算是应她的话,俯身递过来体温计:“张嘴。”
柳诗诗来了脾气:“我说我没烧你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着?”
江尧的神色已经很淡了,盯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不悦,然而他却只是捞过她冰凉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又放到她额头上:“你告诉我这是没烧?”
手下温度差异明显,柳诗诗一时语塞:“我热的。”
他笑了,声音软下来:“就试一试。”
她被逼无奈,张开嘴含□□温计试了五分钟。
最终显示的温度是37。8度,柳诗诗看着数字,迷迷糊糊的,还在嘴硬:“这是低烧。”
江尧也不跟她废话,手撑到她两侧,语调不容质疑:“去医院。”
“不去。”
“……”
他再次把人抱起来。
“都不到38度去什么医院啊?”柳诗诗这次真的奋力挣扎:“你有没有生活常识,这就是低烧,连退烧药都不用吃的低烧!”
江尧不管不顾,直接拎起车钥匙。
柳诗诗安静下来,躺在臂弯里仰头:“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我好累,江尧,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