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难受,头?我看看。”
球球将脸转过来,眼睛紧紧闭着:“额头,好痛好胀。”
他说的额头也就是长了两个鼓包的位置,林絮伸手摸摸,但手才刚碰到额头,球球就非常激烈地尖叫了一声,声音几乎过了人耳接收分贝的极限。
林絮脑袋嗡了一下,手一松没有抓稳球球,他就从她身边滚到了别处去。
球球跌跌撞撞地往山上滚,症状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林絮又惊又怕,爬上悬浮板就跟在了他身后。
球球像是疯了一样,在丘陵上横冲直撞,好几次撞到大石上,石头咕噜噜地往下落,就连树都撞断了好几棵。
他的尾巴不停地往地上摔,摔得血肉模糊,鳞片也掉了很多。
尖锐的痛呼声一直没停,在整个空中回荡开,听得人揪心不已。
林絮难受到不敢看,可她又没办法不看。
她将落下的鳞片都捡了回来,小心拭掉上面的血揣回兜里。
球球这次病持续的时间比上次要长很多,他不停地往前冲,林絮一直紧紧跟着他,完全没注意周围,等到停顿下来时,四周都是陌生景象,也不知他们现在到了哪。
家旁边这片丘陵很大很大,远处连着大片山脉,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山脚,这座山没有多少树,山上怪石嶙峋,到处都是锋利尖锐的石块。
球球滚到石堆里,整个身体爬伏下来,不停用背用腹部用尾巴疯狂蹭石头,鳞片一片片被石头活活刮下来,血流了一地,肉也被带落下来。
尖叫声一直没停,配合这场面,有种渗人的感觉。
林絮闭上眼睛背过身去,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抓着胸口,一声声听着球球喊痛。
整个过程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持续到林絮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球球终于停下了动作。
此时他全身上下都血肉模糊,找不到一块好肉,身上的鳞片掉了小半,灰黑色的石头完全被染成了红色。
额头又红又肿,鳞片也被蹭掉了不少。
林絮上前,几乎不敢触碰他。
“球球?”
她蹲在球球身边,一双手停在空中,最终轻轻落在了他脸上。
血太多了,林絮觉得红色实在太刺眼。
“球球?你别吓我。”她凑到球球耳边小声唤道,用袖子轻轻擦掉他脸上的血迹。
球球没有任何反应,呼吸也相当微弱,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掉一样。
林絮急得不知所措,眼泪一滴滴落在他脸上。
“球球,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