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赶你走,我现在生病了,会传染给你,那样你也会生病。所以我们得保持一点距离,大概这么远就好了。”
她用手臂比划了一下。
球球转过身来,终于抽泣出声,却依旧克制着,低落地道:“不是赶我走么?”
“怎么可能会赶你走,我们是一家人啊,这里是你的家,你在这里想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家?”
球球仰头看了看这个虽然又小又破,却让它感觉安心的地方。
它喜欢这里,喜欢到,已经好多天都没有想起来要自杀了。
似乎活着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
“嗯。别哭了,你可真是水做的。”林絮笑了笑,感觉浑身依旧难受。
“我不太舒服,要躺一会。”她牵着球球进了自己的卧室,“有什么事你喊我,我就在这。”
说完就重重倒在了床上。
球球站在距离她两臂远的地方,看着她闭眼陷入沉眠中,就像刚刚从水底捞上来时一样,不会跟他说话也不会对他笑,这让他有点恐慌。
“絮絮?”他怕打扰到她,很小声地喊道。
林絮睁开眼,侧头看他:“嗯?怎么了?”
她没睡着,就是闭着眼休息一下。摸摸自己的额头,还真烫起来了,家里没有感冒药,生病也只能硬抗,希望一觉起来就能好起来。
得到回应,球球缓了口气,悄悄朝前滚了点。
闭眼一会,林絮真睡着了。
球球又朝前挪了点,看她不舒服地皱起眉头,它伸出爪子想摸一下,爪子快要哒上她的脸时又停住了,很快,爪子变成了人手。
胖乎乎的小短手悄悄摸上了林絮额头,温度烫了它一跳。
“絮絮?”
他又小声喊了一句,可这次没人给他回应了,林絮往被窝里缩了缩,眉头皱得更紧。
焦急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眼泪又快出来了。
“絮絮,絮絮。”
眼泪砸到手上,球球低头看了眼,直接完全变成了人形。比起球体矮小了很多的小胖子轻手轻脚地朝外走,摸出了自己先前用来装眼泪的小壶。
他笨拙地拧开壶,本来这眼泪是要去浇那颗桑树,但是耽搁起来就没去成。
晃了晃水壶,它将手指放进嘴里狠狠一咬,等拿出来时,手指上多了个血口子。
他没什么感觉地将血滴进了水里晃了晃。
抱着壶再次回到床边,球球艰难地将水壶递到林絮嘴边。
怕把床压塌,他也没有爬上去,只垫着脚,后来现实在太矮,晃晃身体,屁股后面多了条尾巴。
用尾巴支撑着身体,他终于把水喂到了林絮嘴里。
做完这些之后,他继续趴在床边等待,隔两分钟喊一次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