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程灵扑到他怀里。
江起澜拍了拍程灵肩膀,接着迈开大步走出房门,一甩披风翻身上马,朝夕阳奔去。
夕阳如血。
*
一个月后,君主那繁重的仪仗队,终于抵达了南边的新都。
江起澜请辞,他要回旧都。
回到程灵身边。
可君主不肯放人。
甚至不肯见他。
直到有一天,北国的使臣们,抵达了新都。
君主兴高采烈,把江起澜唤到了朝堂。
君主指着外面的一排车马。
“那是北国领主万里迢迢送来的供奉,他们向朕请求歇战。”
江起澜问:“只有这些供奉,就想求和?”
“不止这些,”君主说,“北国领主还请求我们的领土向南退让五十里……北国苦寒,人民缺衣少食,迫不得已才屡次冒犯我国。只要退让五十里,他们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江起澜一听,虎着脸说:“君主,万万不可相信北国的鬼话!退让五十里?那就将我们的防线退让出去了!”
“北国历来毫无信誉可言。”
“他们屡屡冒犯国境的陲镇。”
江起澜话,却引起了朝中众多大臣的不满。
最初迁都,他们的确不满,可来到新都,他们才现,新都太舒服了——这里温暖湿热,夜生活也很惬意。
他们更加怯战了。
退让五十里,就退让五十里呗。
只要别再打仗了。
“澜将军,你执意不肯退让,是不是怕万一世道和平了,你这个将军,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澜将军,战争劳民伤财。你不想停战,是因为只有战争才能凸显你的神威吧……”
“北国诚意满满,我们难道也要拒之门外吗?那以后周边列国也想效仿投降,可因为今日北国碰壁,而断了投降的念想呢?”
江起澜愤怒了,他压着脾气,往前踏了一步,盯着君主的脸说:“所谓兵不厌诈——那并非北国的求和,只是他们攻打我朝的策略!万万不能上当受骗!”
被美人美酒浸润的骨头都软了的君主,看着站在朝堂正中央,威风凛凛犹如神兵天降的江起澜,不由得更加恐惧和忌惮。
“你先下去,求和的事,我们再作商议。”君主闭上眼睛,靠在榻上,“朕乏了,澜将军下去吧。”
江起澜深深看了一眼龙椅上犹如软面一样的君主,抱拳转身飒飒离去了。
奏事厅响起了纷纷议论声。
“澜将军民间很有威望——自古乱臣贼子都是澜将军这种有能力有威望,手握兵权的人。”
“我听闻澜将军想要请奏回旧都?那他岂不就是想谋逆造反吗?”
“怪不得不愿意割地求和,他是怕自己的地盘变小吧?”
“说得好听……什么等于把江山拱手送人,我看,他就是穷兵黩武!”
当然,也有不同声音。
“澜将军忠心耿耿,多年征战沙场,别无二心。澜将军说得没错,退让五十里,大黑山正是包围我国疆土的屏障……退让五十里,等于把屏障送给了北国!”
争吵声越来越大。
君主被吵得头疼。
驱散了众臣。
而前来求和的北国使臣们,都是北国领主精心挑选的人才。
他们精于打探各路消息。
当天晚上,他们就知道了江起澜不同意“求和”并跟君主朝臣们闹得不合的事。
使臣们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刻找人新都四下散播谣言。
“澜将军要自立为王。”
“澜将军想要拥有华夏大地,做整个华夏大地的君主。”
“澜将军跟北国私下交好,图谋的正是君主之位。”
“澜将军不肯答应做君主的三公主的驸马,正是因为他的野心勃勃。”
而同时,心折江起澜已久,却被江起澜毫不犹豫拒绝的三公主恼羞成怒,跟着添油加醋的跟朝臣们的女眷们表达自己的不满。
女眷们纷纷跟自己朝中的丈夫儿子叮嘱,万万不可给江起澜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