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卫西营,卫尉校尉,陛下皆命其听令于大律令,何来私自调动。”
“囚徒二十万,若无西营镇压,调动之中生乱又当如何?”
“与杨将军些许对峙,不过交谈调度,怎可定为犯上作乱。”
“事实大于雄辩,杨将军并无与大律令互相攻伐,反而杨将军派遣将士守卫,大监令派遣监事监理,皂河左右,安定和谐,何来之乱?”
“以此恶陷,只不过是法家度人以恶而以恶待之。”
“人心向善,尔等先恶为主,枉坐庙堂。”
淳于越站在咸阳宫大殿,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站在上面,不见紧张,反而大放厥词,言辞犀利辩驳。
甚至一言不合便上升高度,贬斥法家。
“淳于越,你何来资格站在这庙堂之上大放厥词。”
李瞻怒目而视,恨不得将淳于越踹出朝堂。
却是李瞻刚刚反击。
一个白胡子老头站了出来,笑吟吟的问道:
“如何没有资格,陛下广纳天下博学之士,而淳于越为我之好友,自问才学在我之上,陛下定当容之。”
御史府本就对大方士不满,见到老头站出来掺和,就全然不顾,当庭就要将人轰出去,
“卢敖,你寻你的仙,问你的道,炼你的丹,修得扰乱朝堂,来人,请这狗屁博士轰出去。”
“若不陛下之命,你一介言官,何来轰老夫之权利。”卢敖冷笑道:
“倒是你,张口便越权要将老夫轰出庙堂,岂不更是越权行事。”
叔孙通不忘从中点透的笑道:“卢公或许不知,这言官乃是法学之人,法学之人只学得法,未学得礼。”
“如何能懂得这朝堂之礼呢!”
“笑话,胡搅蛮缠,阳奉阴违,阿谀奉承倒是被尔等不入流者学的精通。”廷尉左监事闫怀调笑道:
“既然知礼,尔等无陛下召见便入庙堂,可真是知礼博学的博士。”
“炼丹升仙,鼓弄神权,愚弄百姓,才是尔等擅长的事情,若入这庙堂之上,欠缺甚多。”
“左监事此言差异,不能一概而论啊,博士宫少有污秽,却也非尽皆升仙之人。”有一个老头站出来反驳道:
“况且,人人平等,互助互爱,便是有成见,也不能公然敌对。”
这可把站在右边的王戊给惹了过来,“呵,墨家的言论,真是听的人聒噪。”
墨家老头嗤笑道:“一介武夫,狂妄自大,怎知博爱他人,天下之乱,皆由尔等贪婪之心而起。”
“你敢再说一遍。”王戍怒目而视。
卢敖缺跟着辱墨道:“人生来不同,只有德高望重,威服四海才能得道升仙。”
“若人无亲疏贵贱,你又何故居于这博士之内,不如去田中耕作,战场厮杀,与民同甘。”
……
炸锅了。
始皇帝迟迟没有露面。
原本火气就大的朝堂诸臣,面对博士宫中博士一个接一个前来。
不用点,火就升腾了起来。
而能做主的人一个都不在,言辞稍微激烈,舌战就开始了。
片刻的功夫,本来还在争论嬴城有罪无罪之事。
转眼就被抛之脑后。
尤其是博士宫本就是各种学派皆有,是始皇帝拿来主义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