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道士:“……”
疯道士要抓狂了,你倒是给我说的机会啊,我现在喘口气都费劲,哪里跟得上你的语啊。
一旁的慕容锦看着疯道士的样子,弯起了眉眼,脸上的表情虽淡,却不难看出在幸灾乐祸。
不过都这时候了,热闹看个一眼就行了,再看指不定就真看出人命了。
今夜月光好阴气重的,谁再不小心被老贺弄死了,跟着尸变了,才真叫做糟心。
慕容锦扯着谢澜的手臂,将快冲到疯道士身前逼问的谢澜拖到了身边,替疯道士回答了问题。
“办法有两个,一是准备充足的黑狗血或是公鸡血,泼到老贺的身上,再割去他的级,等到太阳出来后,尸身自会被晒成一捧灰。”
谢澜死鱼眼看慕容锦,没好气道:“这大沙漠的,我们去哪里弄黑狗和公鸡?不现实,另一个是什么?”
“用剑尖上扎着张黄符的桃木剑刺穿老贺的心脏,他就死了。”慕容锦勾着唇角浅笑,“简单吧。”
“简单。”谢澜乐了,简单粗暴,怕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他喜欢这个!
“行,那就这么定了。”疯道士见慕容锦将他要说的话说出来了,挺好,也不用他多费口舌了。
他朝慕容锦伸出手,四指并拢向上勾勾,“给我。”
慕容锦看他那弓着腰捂着胸腹的样子,浅笑着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地问:“道长现在这副样子能做什么?”
疯道士哪里听不出来慕容锦的讽刺,面上一沉,刚想说我现在这样照样能砍了你的头。
可谁知,不过是喘的气大了些,断骨处就传来难捱的疼痛,让那张阴沉的脸又白了回去,虚弱的好似随时都要背过气去。
疯道士自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也是第一次这样狼狈不堪,又被个老怪物嘲笑,心里面自然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不过他一动气,胸口疼得就更厉害。疼得厉害了,他就更气,简直就是个恶性循环。
慕容锦也没有欺负伤员的习惯,朝疯道士伸出手,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勾了勾,道:“伤员就消停地待在一边,把你的桃木剑给我。”
疯道士听慕容锦管他要桃木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好了。
当真是活久见了,一个僵尸,手里掐着符篆,管个道士要能杀了他的大杀器?
这都是什么事啊。
谢澜见慕容锦主动开口管疯道士要剑了,疯道士却迟迟未动,以为他是在担心,忙在一旁劝道。
“道长你将把剑给我们吧,你在一边歇会儿,我们来解决老贺。”
谢澜初中那会儿学滑雪的时候骨折过,知道骨头断了有多疼,特别能共情疯道士。
疯道士相信慕容锦有那个本事解决老贺,或者是轻轻松松地解决掉老贺。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来慕容锦是在谢澜面前藏拙呢。
狭长的眸子里划过抹暗芒,锋利的薄唇勾了勾,行啊,刚才你讽刺我讽刺的那么来劲,现在就别怪我讽刺回去了。
疯道士反握着剑递给慕容锦,剑柄快要触到慕容锦掌心时,蓦地停了下来,就听他假惺惺地问:“慕容小哥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对付毛僵吗?可千万不要逞强啊。”
“贫道身上的伤不妨事,就由贫道陪着慕容小哥一起吧。”
慕容锦看着疯道士讥诮的笑,眸光微沉,挑了下嘴角,无声地嘲讽疯道士幼稚。
他也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自然不会受疯道士这份气。只不过还没等他回嘴,早就做好打算的谢澜开了口。
“伤筋动骨一百天,道长你这才伤,得好生养着。这边我陪慕容过去,不就是个毛僵嘛,能应付。”谢澜长长地叹了口气,硬是从疯道士手中强行抢过了桃木剑。
“哎,这才走了一半,就遇到这么些的事儿,后面的路指不定更难走,也更需要道长你。所以,道长你得赶紧恢复状态才行。”
两手空空的疯道士无言地看谢澜,心中极为难得的涌出了一丝委屈。感情他就是个卖命的机器呗?坏了也得干活是吧。
生产队的驴也没有这么物尽其用的吧?!
谁都知道眼前的状况,实在称不上好。
队伍里唯一的专业人士——疯道士,断了三根肋骨,与血尸和不化骨打过架,又与老贺周旋半天,有没有内伤,实在不好说。
诚如谢澜所言,他们不过才走了一半,就已经这般凶险,又折进去一个人。真要是到了那谢将军墓,怕是要比现在凶险百倍吧。
到时候,可不都得倚仗疯道士了。
毕竟那伙盗墓贼,现在面对个老贺,除了开枪,就只剩下开枪了,连个黑驴蹄子和符纸都不知道掏。
哦对,那个最喜欢扔黑驴蹄子,洒符纸的大熊,现在中了尸毒,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呢。
所以说,现在这局面还真得靠慕容锦和谢澜了。
谢澜将桃木剑塞到慕容锦手中,也不和他见外,两只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仔细地地摸索翻找,比机场安检都专业细致。
慕容锦闭着眼出了口气,空着的右手抓住了摸到胸口的爪子,撩开眼睑,颇为无奈地看着谢澜,问:“这又是做什么?”
“短剑呢?我拿着,手里面有个武器,心中也有底不是。”他边说,另一个自由的手还在慕容锦的上身细致的摸索着,看那手法,怎么看都像是个揩油的,不像是个找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