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哟!这是干嘛呀。”她敞开大门把雪里揪出来,是要当众给她难堪,“穿得这么规整,领带都打上了。”
雪里抬袖捂脸,蒋梦妍这妈当得真是没安好心,她还喊呢,“老赵你快来看啊,她偷穿你的西装!”
“妈!”雪里脸都红透了。
太丢人了。
赵诚闻风而来,站在门口摸着肚子呵呵笑,蒋梦妍再一看,“我的胸针!”她伸手去抢,“赶紧还来,这是结婚五周年你爸给买的!怎么能随便拿来玩呢?”
“没玩,就戴一下。”雪里摘下来还她,拿了赶紧走!
平时一本正经的小孩逗起来最好玩,蒋梦妍拿走胸针还不罢休,问她:“是不是要结婚呐?啊?在家办婚礼呢,要不要给你整桌席。”
春信扑上来救人,蒋梦妍一个也没放过,问她:“是不是缺条婚纱,妈妈有条大裙摆的白裙子,去换上吧。”
“哎呀,妈妈,我们就是玩一下嘛!”春信拽着雪里胳膊往回拖。
蒋梦妍又说:“咦,还没真结婚就跟妈妈抢人了。”
春信被她说得,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雪里嘶吼,“老赵,赶紧把你老婆弄走!”
赵诚拍拍她后背,“给孩子留点面子吧。”
小孩脸皮薄,蒋梦妍玩得差不多自己走了。
雪里“砰”一声关上门,反锁,赶紧把衣服脱了给还回去。
上回在榕县打人,雪里被叫了半个月的‘孝子’,这回改‘郎倌’了。
蒋梦妍逮住机会就叫她。
——“郎倌,出来吃饭啦。”
——“郎倌,再吃一碗呗。”
——“郎倌,收拾收拾桌,扫扫地。”
——“郎倌,泡脚呢,哟,还是夫妻双双把脚泡。”
春信捂着脸笑,雪里已经被念麻了,怎么喊都没反应。
泡完脚俩人躺床上搂着睡觉,春信手在她侧腰无意识地画着圈圈,仰脸问:“妈妈那是什么意思啊,她想让我们结婚吗?”
“你想跟我结婚吗。”雪里反问她。
春信不懂,“女生可以和女生结婚吗?”
雪里说:“不合法,不受法律保护,但非要结也没人管。”
春信“哦”一声,不说话了,靠在她肩膀上,睁着一对大眼睛看天花板,不知道小脑瓜里在想什么。
雪里也不太敢问了,在被子里捏她软乎乎的手指头。这么近的距离,可以听见彼此心跳声的距离,她仍常感患得患失。
春信总不愿意说平安夜那晚的事,她心里还有刺,她不说是因为她善良,不愿意让人难过,不代表她真的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