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走。”
雪里:“好,我走。”
“哎呀!”春信急跺脚。
揉揉她脑袋,雪里说:“别闹了,先去洗着吧,我还得给你搓背呢。”
姐姐好像越来越惯着她了,这显然是心虚的表现,可她被哄得晕乎乎,只觉得甜蜜极了,姐姐温温柔柔跟她说话,她做什么姐姐虽不会过分纵容沉溺,却也不像从前那样抗拒了。
春信美坏了,美翻天了。
“我都没注意,你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姐姐,不叫冬冬了。”雪里撩开她长,把浴球在窄瘦的脊背上打出泡泡。
“冬冬是小孩叫的,我现在不是小孩。”
“那你是什么?”
“美少女。”春信大言不惭。
“……”
“但也不一定,等到我们变得平等的时候,我说不定会改口,叫你冬冬。”
“我们现在不是平等的吗。”
“不是。”春信转过身,脸蛋叫水蒸气腾得红红,鼻尖睫毛挂着小水珠,头湿漉漉贴在脖颈、肩头。
这是一种摄心的、羞于见人的美,像趴在船帮蛊惑人类的小美人鱼,只待你迷蒙靠近,她便亮出獠牙将人拖下水,撕成几块嚼吧嚼吧吃了。
雪里是不敢多看的,视线落在瓷砖上的不规则灰色花纹,盯着被甩飞粘上的一点白泡,又看那泡泡被飞溅的流水冲刷。
“我是你的妹妹。”春信说。
雪里:“嗯。”
春信:“姐姐。”
雪里:“嗯。”
春信:“嘻嘻嘻——”
雪里:“你指定是有点毛病。”
“那你和妹妹贴嘴巴,是什么感觉?”
“什么?”雪里感到小小的惊诧,“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春信急忙背过身去,“哎呀好烫,烫死我了。”
这一天天的,脑子里都想的什么,雪里又好气又好笑。
但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第二天下午,春信被老师没收了课外书。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抓住了,老师本来想叫家长的,想到雪里几乎等于她半个家长,干脆把雪里叫到办公室去。
“书给你,平时看就算了,上课是不可以看课外书的。你是姐姐,老师知道你一直都是很稳重的,听说你原来在六中成绩很不错,这次月考还进了年纪前五十,妹妹调皮一点,做姐姐的就多操点心……”
雪里回答好的,拎着书出了老师办公室,在走廊上随意翻了两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