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笑得满床打滚,雪里坐回床边,“不要生气了行不行。”
她仰面躺着,长铺了满床,衬得脸蛋又小又白,微微扬起下巴笑,“你有那使坏的心思,多来哄哄我不就好了。”
雪里忍不住将手掌贴在她脸颊,不管多少次,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春信好漂亮。
从前的春信是早春初绽的梨花,一场淅沥的春雨就落了满地。
现在她是最晚开的樱花,不会遭遇突来的寒流,细雨也只会润泽她的花瓣,她想怎么开就怎么开,肆意张扬地开。
“我一直在哄。”雪里说。
春信说:“你哄得不对。”
“那怎么哄。”
“亲亲我,抱抱我。”
“抱抱行,亲亲,不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春信真想不通,亲亲怎么了,她真的只是单纯想跟她亲近,亲亲脸蛋,亲亲额头都可以,为什么不行。
她还说还没有为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磨不穿,也没辙,妥协了,春信躺在床上倒着头看她,“抱抱也行。”
不需要人家给她递台阶,自己就能找到台阶下。
“那你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春信说。
雪里说行,然后拍拍肩膀,“来吧,我怎么把你弄进来的,我怎么把你背出去。”
春信一听,那还耽误什么,拿上手机、书、雪里的眼镜、水杯,穿上拖鞋,一趟背走。
春信轻,好背,但人不好对付,要求她把自己背出去,好好看看这个家。
雪里就背着她走到客厅,又走到阳台,看看脚下的江山,厨房看看锅灶,卫生间看看马桶,还进去爸妈卧室里逛了一圈。
蒋梦妍和赵诚坐在沙上看她俩神经在家里骑大马,春信手撑在雪里肩膀,“驾驾”地喊。
夕阳把整个房间都渡成暖融融的金黄色,白色百合花随晚来的风轻轻摇曳,春信托腮坐在书桌边,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碰碰花瓣。
“香香的,白白的。”她眯眼笑,“喜欢。”
春信看花,雪里看春信,“喜欢就好。”
她的头已经很长,蓬蓬地披散在脑后,鬓角和额前的碎俏皮打着卷,迎着光,睫毛上像挂了碎星星,脸庞光滑,细绒毛也清晰可见。
这样的春信,很难让人不动心,雪里慢慢地靠近她,遵从本能的同时,克制谨守着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只是浅浅想吻一吻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