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事他还没占理。
而这个女人,刚才甚至扬言要把他们这个报社给买下来。
谁又能想到,面前这女人,竟然是华英电影的老板?是老板,而且是神秘女老板,女老板要演自己公司的电影,这不是太正当了吗。电影公司的老板要买报社,对她来说估计是蚊子大点的小钱。
这还是他们报社创刊以来头一回踢到了铁板。
“对不起啊顾小姐,真的不好意思,都怪小报几个记者没搞清楚缘由,齐某在此向您赔罪了。”齐主编两相权衡之下决定认怂,起身,向顾栀拱手作了个揖。
顾栀瞅了一眼齐主编锃光瓦亮的脑门儿,觉得有些晃眼。
她本来想一怒之下直接把这破报社也买下来,但是又想到买下之后手头要管一群只知道拿杆子的酸臭文人就十分嫌弃,求她买她也不买。
只不过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顾栀:“齐主编,你不要以为光是道个歉赔个不是,这事就算了吧。”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齐主编连连道,然后又抬头观察顾栀的神色,“只是顾小姐,您想怎么样?”
顾栀凶巴巴:“还能怎么样,立马给我登报道歉!”
齐主编:“是是是是,给顾小姐登报道歉。”
顾栀停着秃头主编的连声答应,还是觉得太便宜他了,刚好,她正愁在闻界没点交情,之前想闻古裕凡还得花钱买版面,如今倒是有一家自己送上门来。
于是顾栀说:“这样吧齐主编,我的要求也不多,你们也算全上海行量大的报纸了,我要你以后我胜利唱片,或者华英电影,有什么事情要宣传或者澄清的话,你上海演艺报义不容辞。”
“这个……”齐主编似乎在考虑。
顾栀挑了挑眉,语音上扬:“嗯?”
齐主编一咬牙:“好!”
顾栀想到那则闻就生气:“以后再让我碰到你们编排我造我的谣,小心我把你们这个破报社买下来改成洗浴中心,让你们几个全都去当搓澡工!”
“不不不,顾小姐言重了言重了。”齐主编吓得连连摆手,只恨不得打死手下那几个小编辑,造谁的谣不好,偏造到这种祖宗头上。
顾栀站起身,用鼻子哼了一声:“我这人从来不说空话,再让我碰到,咱们走着瞧。”
顾栀扭着腰走出主编办公室。
齐主编一直目送到顾栀的背影消失,看到她终于走了,长出了一口气,累的瘫在椅子上,差点虚脱。
于是第二天,《上海演艺报》就破天荒的用了整个版面,刊登就昨日那则闻对顾栀小姐的道歉信。
道歉信里写明那个雷经理早已被开除华英电影公司,照片里的人也根本不是顾栀而是雷经理之前养的情妇,顾栀小姐是以完全合法正当公平的方式获得出演电影《明月赞歌》的机会,本报在此郑重并且诚挚地跟顾栀小姐道歉。
整篇道歉信言辞恳切,内容真挚,仿佛字字泣血,就差直接写个我们主编快道歉哭了。
顾栀看到道歉信,对这个结果还算比较满意。
永美珠宝分店开张,生意十分不错,织阳成衣的下一批样式已经做了出来,而另一边,电影《明月赞歌》即将正式开拍。
自上次《上海演艺报》造谣歌星顾栀最后又哭着道歉之后,上海文娱界一直风平浪静了好一阵,直到有一则闻从南京传回来,然后轰动整个上海。
头条——
霍赵两家联合布声明:霍家少爷霍廷琛和赵家小姐赵含茜二人的婚约取消!
这闻一出,立马席卷上海各家报纸的版面,所有的上海人,都被这条闻吓了一大跳。
上海霍家和南京赵家几个月前就在传好事将近,甚至连赵小姐陪未来婆婆喝下午茶的照片都被记者拍到了,虽说几个月来上海人等你们订婚都快等得审美疲劳了,可是怎么突然说取消就取消!
难道是因为两家闹崩了?
可是两家取消婚约的声明里写了,霍赵两家是经过协商后和平取消婚约,没有矛盾和不愉快,以后依旧保持两家人的友好往来。
声明虽然是这样写,然而其中具体缘由又有谁知道,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老早就有小报说这两家的婚约要取消,只不过那时候大家都觉得事假消息没当回事,又听说霍家少爷霍廷琛最近还去了南京,肯定就是因为这婚约的事。
这在上海南京两地人看来是强强联手的婚约突然取消,听到这消息的人都不免有些惋惜,不过上海不少的名媛小姐们,听到取消后倒是兴奋起来。
霍廷琛又成了一块狼群中的羊腿肉,小姐眼里的香饽饽,谁都有机会。
顾栀听到这消息时正在永美珠宝的分店里视察生意,听到霍廷琛和赵含茜竟然真的取消了婚约后先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拉下脸,继续视察生意。
不管,爱结不结,跟她没关系。
——
两天后,上海火车站。
上海火车站是全国最大的火车站,每天无数的列车在这里停靠,搭在了全国各地的人,只有北平的火车站规模才能与之相较一二。
从南京驶来的火车鸣着汽笛到站。
相比于后排的普通车厢月台处的人潮涌动,前排的贵宾包厢外面月台则显得十分安静,今天外面甚至有有不少的警卫在站台前执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