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拖延的办法,也总是要过去,娴莹想着她本就快要出宫,这些阵仗也见不到几次,吩咐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后果总不该交给别人承担。
对竹芋摆摆手,命人进来伺候,让她放心去歇着,宫里平静许久了,宫里的人都忘了,连太皇太后都气出宫去的人是谁。
娴莹平日就不喜欢涂脂抹粉,只是在唇上轻点了些朱红,衣服头饰也挑贵重简单的收拾好,就起身带着身后的宫女太监向着慈仁宫走过去。
&1dquo;皇贵妃娘娘驾到”
娴莹听着慈仁宫门外的小太监,远远的看见她就忙高声说唱,好笑的想着该是被催的着急了,没计较小太监的慌乱,娴莹对着身后的腊梅使了个眼色,在她转身进去慈仁宫门后,来到小太监身边,给了些打赏的银子压惊,后笑着又忙跟了上去。
刚跨过慈仁宫的门槛,就听见皇太后语气中带着埋怨的叫了她一声,说道:&1dquo;皇贵妃,哀家可是对你三催四请,你这才姗姗来迟啊。”
娴莹一进门,还没给皇太后请安,就听见正殿里众女的问安声,自然知道皇太后话语里的埋怨是为何。
笑着近身上前福身道:&1dquo;臣妾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万福金安。”
孝惠之前也是被一早前来的宫妃闹的心烦,这才对着娴莹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可看着她没在意的上前请安,心里的火气也就消了一些,只想快点把缠了她一早的嫔妃弄走,孝惠也就不再对娴莹冷脸相待,指着给她请安还未被命起身的妃嫔,说道:&1dquo;你惹出来的祸,赶紧都给哀家打了。”
话说完就接过乌兰递过来的茶水,做出一副不在理会的样子,精心品尝起消暑的茶汤。
这些宫妃在听到皇太后的话时,就想要退下去,可皇贵妃没让她们起身,这让她们就算想走都不能,若是心里怨毒的咒骂能够致人而死,娴莹现在想必早就不知道死去活来多少次了。
笑看着十年时间,已经有些岁月留下的皇太后,这些年能在宫里过的安稳,真是多亏她的多番维护,就是太皇太后对她看不上眼的时候,皇太后也在中间帮着调和费心颇多,宫里娴莹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皇太后。
转身看着前来吵闹的嫔妃,也就是皇太后好说话,不然她们怎么敢,就算她们去景仁宫闹,娴莹就算嫌烦也不会生气,可在古代过五十年纪就不算小,竟然不想想皇太后的身体,就前来哭闹。
既然都已经闹大,娴莹也就不想再假模假样的安抚,先挑了脸上有泪痕的荣妃,一脸好奇的问道:&1dquo;本宫从来都知道荣妃在宫里与众人都交好,皇三子也学了你这个好,与朝中的诸多文臣都关系不错,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委屈,竟然一大早,不顾规矩前来慈仁宫哭闹。”
明明不是言辞厉声训斥,可荣妃就是能感觉出里面的不喜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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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明明温柔,可荣妃就是能听出里面的不悦,感觉到脸上微微的湿润,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皇太后身边的皇贵妃,见她笑着给皇太后递茶递吃食,知道定是脸上的泪痕,惹得皇贵妃不喜,才那她出来作伐子。
知道为什么,荣妃也不能对着皇贵妃不敬,谁让她分位压了自己一头,现在还没让她们起身,看来昨晚的事情还不是完结,真不知道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量,竟然把自己放在后宫众妃的对立面,这样虽然能示好皇上和皇太后,可她们众妃不说人,就是背后的家世背景,这脸也不是随便能让人打的。
只是皇太后那副明显给皇贵妃撑腰的模样,这脸今个儿是丢定了,在心里把皇贵妃今日的作为记在身上,脸上漏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给皇太后磕头告罪,&1dquo;是妾身的错,皇太后慈悲饶了臣妾这次,回去定当闭门抄写女戒百遍,再不敢如此。”
跪了一地的人,听见荣妃示弱的话,虽然是对着皇太后说的,可字字都戳在她们心上,自皇太后回宫没见任何动作,还真的以为她好说话,谁能想到皇太后只是不愿理会她们。
这下子也不用皇贵妃挨个责问,统统俯身叩头,一同说着荣妃告罪的话,只是抄写女戒百遍,实在需要不短的时间,嫔妃们都有有小心思,并没把那话也带上。
可娴莹是会这么简单放过她们的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先抬头看了眼皇太后,见她没了刚刚请安时的烦躁,嘴角还带着不仔细看不出来的淡笑,看来这个气帮她出对了。
既然这样,娴莹怎么能轻易放手,下次哪能再寻到这么好的机会,能把人都抓住给个下马威,身子上前倾了倾,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宫妃,脸上难得没了笑模样。
&1dquo;不管是谁给你们的胆量,仅仅不到两个月的事情,你们就把宫里弄得一团糟,不在自个儿宫里检讨,竟然还有脸一大早就来慈仁宫哭闹。不过,你们谁如果觉得自己比得过皇太后,那么本宫这话就当是没说,你们都赶紧起来甩袖离开,毕竟能越得过皇太后的人,我这个小小皇贵妃,实在是受不住她这么大的礼。”
这话可是字字诛心,连已经告罪想着能被皇贵妃放过的荣妃,此时也只能俯身磕头求饶,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娴莹看着差不多,狐假虎威借着皇太后的名头,人也被吓得够呛,想着一早起来还未进吃食,也该把事情都赶紧做完。抬手轻拍两下,门外候着的腊梅和翠竹,并着两个小太监,没人手里捧着一个账册似的本子。
难得见到这么多嫔妃跪了一地,还不停磕头说着求饶的话,让从未见过这样架势的四人,进门的脚步顿了一顿,不过在看到主子笑着飘过来的视线,忙不敢再多想,低头绕着无人的地方来到主子身旁。
娴莹知道他们的局促不安,心里虽有些不满意,但还是把记录事情的账本,自他们手上全部接了过来,挥挥手让人先退出殿外。对这么不安分的嫔妃不满,可娴莹还是知道要顾及皇家的脸面,对皇太后示意让屋子里伺候的宫人都退下去。
皇太后虽然觉得奇怪,可想着之前被这些嫔妃纠缠,也就没阻止皇贵妃的动作,抬手对乌兰挥了挥手,见人把正殿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带出去,还在宫外稍作安排,保证外面的宫人能守好宫门,也不会偷听殿内的主子说话,才放心的重回去殿内,先对着主子和皇贵妃点点头,见没让她也退下,乌兰低头闭嘴乖顺的站在主子身后。
娴莹不耐烦看殿下嫔妃的装模作样,明明地上铺着厚软的羊毛毯,这样她们也没一个真磕实在的,对着她们挥挥手喊停,&1dquo;好了,看你们这敷衍样,地上的毯子这么厚,也不见有个额头有微微红的。”
话说完也没去看她们脸上的尴尬神色,转身把手上拿着的账本举高呈给皇太后,见她翻看几页有些没看懂,用带着疑惑的眼睛望向娴莹,这册子真不是记录普通账册,反而是宫里各个宫妃平日的行为,事无巨细统统都有,这四本记录的时间并不长,只是跪在地上众嫔妃三年的。
里面除了皇上和皇太后,就连皇贵妃和西三所诸位格格的都在内,皇子因为娴莹虽然执掌凤印,但总归不是皇后,不好事无巨细都去管,所以记录的只是各妃平日往东三所送的吃食物件,皇贵妃每日自景仁宫送去给四阿哥胤禛的午膳,也在里面标写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