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莹虽是在宫外,可月给也不会缺她什么,只是吃惯了小厨房分量合适的吃食,在行宫每次看到桌子上那么多菜,根本不需每样菜吃不过五口,这肚子也就很饱,心里还是觉得太过浪费。
但这是在外面的体面,娴莹知道也就不会说什么,再加上前些日子康熙日日在锦绣园留膳,这每次端下去没吃过一口的菜,绝对少不了半桌。难得康熙离开,又有娴莹的糊弄,李御厨知道这吃食并不是多就好,只是按着规矩该出现的菜色,还是不能给减少太多,可盘碟换的更小,吃食也更是搭配适宜,虽要费上一番功夫,可对脸面上无损。
听了膳房今日呈上来的吃食,有不少糖心爱吃的,偏甜一些的菜色,想起除了每日两次的请安,也有日子没和她聊聊,就对着前来的四玉问道:&1dquo;八格格这几日在忙什么?”
&1dquo;回主子,格格前几日跟着织女学纺线织布,对弹花机和纺线机等都好奇的很,但格格千金贵体,不好上前跟着工匠细看,就找了有些手艺的工匠女儿,让她慢慢做了个最简单的纺线机看。”
真是不折腾则已,折腾起来也不是个好伺候的,这古代的工匠哪有女子,何况这配合弹棉纺线的机子,皇上很是看中。若不是县官不如先管,有因为有几个工匠知道图纸是谁拿出来的,糖心想要让女子做纺织机,就是连看都难。
不过说起这个,行宫外圈离着宫殿群最远的地方,康熙把工匠们留在那赶制弹花、纺线的机子,不知现在做的如何。弹花机因为做起来难,如今纯属靠手工的制作,量产也不可能,所以康熙想着,若是能每个县城放上一个,百姓弹花就前去县衙,让官员多看看百姓是如何生活的,闲来无事前去聊上几句,按着百姓的请求做事,也能更好的拉近大清官员和百姓的距离。
那些官员被分配各地做官,越来越不知道该做什么,整日只想着搜刮贿赂上级,前去富庶的地方继续如此,如此豺狼一般的官员,大清怎么能有好的前途,这次机会难得,康熙是不会让这几样东西早早流落出去,被那些商人拿来也跟着剥削百姓。
可那些商贩对娴莹来说,并没有那么深恶痛绝,鄙视他们满身的铜臭,好似只要有银子让他们做什么都行。其实如今的商人还没有后世的狡诈,多是诚信为佳,但总不能避免有几粒老鼠屎,可那样的人可不只是被普通人看不起,就是经商的人对他们也是避之不及。
其实在娴莹看来,能让百姓更快的知道棉布,还是靠那些口舌好的商贩来说为好,而且早早对他们说明棉布定价,让稍显贫困的百姓,冬日也能买上块布料做衣,不会造成百姓都去栽种白叠子,买得起的不多只能压价,如此遭罪的还是普通百姓。
这管理经济方面的东西娴莹懂的不多,不过也曾抄过几本给胤禛看,虽让他感叹这经商也不易,可心底里还是对他们有些瞧不上,这些娴莹都知道,不过因为是都是如此想,她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遍布大清和周边地方的商贩,其实是股不小的力量,只看如何使用他们,让朝廷和百姓都获利,而中间的抽成也能让他们满意。想了想该对康熙如何说明白,也要去信儿给胤禛知道,不是娴莹只看着自己孩子好。若说这朝堂上,能最知道商人手段和力量,不是只看到利益官商相互勾结的,少了胤禛只靠着朝堂上的群臣,根本就不可能成事。
虽然之前有着官威的胁迫,可能会让人说不出错,可时间久了没有利益,商人自然会阳奉阴违,到时候不好从官家身上找,这手定是要伸向普通百姓,如此还不如早先就不让官家人插手。
娴莹既然存了要早早离开的心思,自然想要糖心有能力自保,只靠着别人护着,日子不会长久的。这件事情让她知道,真切的看看皇宫外的生活,两个月的时间,娴莹可不是想要一直困着她。
&1dquo;香玉,你去请格格过来用膳,说我有事对她说,传膳吧。”娴莹话音一落,香玉和美玉就福身告退,留下李嬷嬷、景玉和碧玉在一旁伺候。
想着糖心来还有点时间,娴莹就没起身,把放在一旁的书册拿起来,在上面勾勾画画的,想着现在就该开始抄写的东西,要是到离开的时候再准备,肯定不能写详细,那写和没写又有什么区别。
胤禛那里也要把事情写全,能不能在科技方面领先,就要靠他来成事,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把这些事情按着时间标写出来,离开前交给胤禛,也是为了让他知道这个道理。
时刻提醒着他,你在展的时候,还有人会比起走的更靠前,如果落后了要赶紧奋起直追,若是追不上有这个,有这些标写时间的锦囊,只要够强也可以直接抢夺,表面的礼仪不是为了让人变得迂腐,是为了掩饰背后的野心。
146装憨
丢开让娴莹倍感头疼的针线,在行宫往后的日子,过的是颇为舒服,没有宫里的众多眼睛盯着,娴莹夜晚多在空间内过的。仅半个月的时间,空间里面就变得绿草青青,为了让空间不复以往的荒凉,连野草野花娴莹都是用暖泉水放凉浇灌的,成效确实不错,这水真的能催植物生长。
在娴莹白日忙着抄写,打印出来交给康熙的册子,晚上查阅要给胤禛和后世子孙的时间锦囊,闲来无事在行宫内四处欣赏美景,或是进去空间浇花采果子,过着悠闲无忧的生活时。
宫里可是乱腾的越厉害,看着整日前来的宫妃,皇太后真是头疼的紧,这宫里少了皇贵妃,真的是不成样子。今个儿说什么,孝惠也要把康熙把娴莹接回宫来,不然她定是要被她们折腾早早去陪太皇太后。
抬头望了望门口,见还没有康熙的身影,屋内摆着两个冰盆,也不见皇太后能静下心来,对着身旁伺候的乌兰略显急躁的问道:&1dquo;不是说皇上盏茶的时间就到,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哀家才离开几日,这宫里连奴才都敢对我阳奉阴违吗?”
乌兰知道主子为何如此,这宫里的后宫嫔妃,确是是越不想样子,不过皇上也是有正事要做,自然不能随传随到,忙福身劝说主子道:&1dquo;皇太后,您且先消消气,皇上该是被朝堂上的事绊住了脚,既然应下前来就定是会来的。”
这些孝惠都知道,可这火气就是压不下去,那些宫妃套话都套到她头上,什么荣妃说皇贵妃娘娘在行宫整日霸着皇上,在这宫里独宠最是不能有的,何况皇贵妃在宫里时,一个人就占了皇上半月,剩下半个月对她们这些后宫妃嫔来说,再有皇上夜宿御书房的时候,剩下的几日就是四妃也占不上两日。
瞧瞧,这哪里是贤淑端庄的妃子说的话,还有德妃如何病的起不来身,宫里的御医不是吃白饭的,怎么会诊不出什么,孝惠只是想等皇贵妃回宫再行定夺,才没出手把人都打罚了事,她们竟然还真觉得无事。拿乌雅氏出来说话,什么皇上见德妃病了就急忙回宫,借病邀宠让皇上自回来就未在各宫宿过一晚。倒是这回来的半个月,白日有去过三次永和宫,还让皇上御用的太医前去诊脉,想要把人救治过来。
真是越想越让人气闷,正在孝惠又忍不住要火时,慈仁宫门外的宫女总算前来禀报,说皇上驾到。话音一落就见那明黄身影抬步进了正殿,看着康熙略带怒气的脸,想来他这几日也过的不安稳,孝惠不好开口就是重话,却也实在笑不出来,只是话语带着关切的问道:&1dquo;皇上这事怎么了?朝堂上的是哀家不懂,可皇上还是该以龙体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