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和佑佑慌忙的捂住耳朵,大概知道石头双手没空,佑佑又伸出一只手去捂石头的左耳朵。
曲红梅看得好笑,让佑佑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去捂住石头的耳朵,那震耳欲聋,魔音穿耳的杀猪惨叫声响了起来。
他们站得远,这声音捂住耳朵还能勉强接受。那些凑在杀猪桌子前的孩子们,有些没提前捂住耳朵,猪嚎声一响起,慌忙去捂耳朵。
有个孩子慌忙之下,手里拿得的重铁陀螺没拿稳,一下落在一个社员的脚背上。那社员哎哟了一声,手一松,差了几分力道。
原本被捅了刀子的大肥猪,正在拼命挣扎,这人松了一下力道,那猪双腿用力一蹬,竟然把那人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踹飞倒地。
同时那猪挣脱其他人的束缚,滚在地上又爬了起来,开始在院子里狂的乱跑乱撞。
大院里立马响起人们惊恐的尖叫声,被撞之人的痛嚎声,孩子们惊叫哭啼,大人们眼看着自己孩子被撞的撕心裂肺哭喊声。
大院瞬间乱成一团乱麻,曲红梅看着那头脖子上有条大血窟窿,浑身都是血,眼睛也是血红血红的猪,狂乱跑乱撞的画面,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幸还好她拦着孩子们没去院中心,就站在这最偏僻的位置里,有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挡着。不然三个孩子要被那样力气大的狂的猪给撞了,她得直接哭晕过去。
&1dquo;大家不要慌!不要慌!大人把自己的孩子抱走,要快!大牛,二蛋,你们力气大,快拿绳子拦住猪,五福叔,你拿大砍刀趁机直接砍了猪头,不要猪血了!”此刻陈胜利正在力挽狂澜的指挥着众人,让大家照着指令做事。
这时候大家都慌乱成一团,收到指令后,都机器似的去执行。
很快狂的猪被制服,砍断了猪头,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而这个时候,本队一半的孩子和社员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
其中伤得最重的,是那两个被踢飞出去的社员,一个直接晕倒过去不省人事,一个捂着肚子,脸色一片惨白。
还有两个孩子,一个被撞破了肚子,一个被撞的头破血流,还有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大人小孩哭成一片。
本来是个杀猪的喜庆好日子,结果弄成了这个样子。陈胜利已经预感到公社和上头要狠狠地批评他工作做的不到位,让他写检讨,甚至可能会下他的大队长位置。
陈胜利气得脸都青了,大喊:&1dquo;你说说你们都在干啥?我不是让你们看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让他们往杀猪桌子这里凑的吗!现在出了事,谁负责?是哪家的孩子陀螺掉在老田的脚上?!”
人群一阵寂静,很快一个没受伤的孩子开口说:&1dquo;是肖臭蛋!那个陀螺是他的!他看肖佑有个铁陀螺玩,就扭着他娘请人做了个铁陀螺,可重可重了!”
陈胜利和那些受伤孩子们的父母齐刷刷的看向臭蛋,他正害怕的缩在马艳兰的怀里,嘴里还死犟着说:&1dquo;不是我,不是我。”
而抱着他的马艳兰和旁边的王金凤,都一副心虚不敢看他们的样子。
陈胜利气的头皮都要炸了起来,深呼吸几次,指着她们道:&1dquo;又是你们!你们不给我添点事情做,你们心里就不舒坦!你们给我等着,我回头跟你们好好的算账!”
他说着,转头喊:&1dquo;都愣着干啥,还不赶快把大队上的驴车、牛车套上,送受伤的人去卫生所救命啊!”
大院里立马忙活了起来,大家套车的套车,帮忙抱人的抱人,止血的止血,很快车子过来,大家帮着把受伤的人弄上车。
四个干部除了民兵干部魏大富没去,其余三个干部都跟着去了,一时院子就走了一大半的人,冷清了下来。
魏大富留下来,自然有用处,他回头,冷冷盯着王金凤一家人,手一抬,&1dquo;把肖臭蛋和他父母都抓起来,等大队长他们回来定夺。”
马艳兰一下慌神了,护着臭蛋道:&1dquo;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魏大富冷笑:&1dquo;你们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但你儿子做了害人命的事情。他还没成年,做出如此混账的事儿,是你们当父母的失职,你们要承担一半的责任,不抓你,抓谁!”
王金凤见他们动真格的要抓人了,也急了:&1dquo;什么害人命的事情,你别张着一张嘴胡乱污蔑人!臭蛋他还是孩子啊,他只是不小心弄掉了陀螺,怎么就成了杀人害命了?!”
然而魏大富根本不听她逼逼,直接叫上几个民兵,把她连同肖家二房全都带走了,徒留院子其他跟王金凤有矛盾的人,吐着口水骂:&1dquo;该!叫她合着那个作妖的老二媳妇惯孩子,现在弄出事儿吧,活该!”
&1dquo;我家孩子经常被那臭蛋、狗蛋两兄弟欺负,她们婆媳俩都不管,现在活该遭报应!”
&1dquo;就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看谁能帮他们!”
&1dquo;哎?她那不还有个在县公安局里当公安的儿子吗?”
&1dquo;人家都分家了,还会管他们?做梦吧!”
那些人说这话的时候,都在偷瞄曲红梅,她哪里感受不到他们的目光,神色淡淡道:&1dquo;我家承国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不贪污受贿,不徇私枉法,不做有损国家名誉之事。只一心一意为国为民,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工作,为广大人民服务,不然上头怎么敢特招他当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