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怯生生地回道:“顾。。。。。。。。。。顾匀知”
“顾匀知。”沈轻云默念了一遍名字,然后才道:“好,你是我的弟子了,那你应该是清字辈,就取你最后一字的谐音,唤你清止可好,停止的止,修行之人,当清心寡欲,止字及节制,凡事都该适可而止,不可陷得太深,求而不得,反生心魔,你可要记好了,清止。”
顾匀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沈轻云平时虽然温和,但修炼之事却对弟子十分严格。
顾匀知没少被打,他天赋也不是很高,往往达不到沈轻云的要求,顾匀知一直都认为他的师尊并不喜欢他,背地里也没少为这事暗抹眼泪。
所以他拼尽全力完成沈轻云的标准,但还是得不到沈轻云一句夸赞,一丝微笑,所以在顾匀知的认识里,沈轻云讨厌极了他。
直到有一天,有别门的弟子嘲笑顾匀知是个,既没天赋,也没背景,竟然被惊才艳艳的沈轻云收为弟子,一定是因为沈轻云看上了顾匀知的样貌,想收为炉鼎。
顾匀知当时还没有长开,五官精致又漂亮,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感,所以会给人这样的误会。
顾匀知不喜这些人这样说沈轻云,便拼了命和这几个弟子打斗,顾匀知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伤敌一千自毁八百,但却狠厉得很。
最后那几名弟子都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但顾匀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额头上,鼻子上都是血。
那几名弟子便闹到掌门面前,花言巧语,颠倒黑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顾匀知身上,不过确实是顾匀知先动的手,所以顾匀知百口莫辩。
掌门亲自出马惩罚,要将顾匀知教训一顿,再逐出紫霄派。
顾匀知被绑在柱子上,正要接受鞭打,这个时候沈轻云出现了,站在顾匀知的身前,冷声质问道顾匀知:“为何打伤同门”
顾匀知见是沈轻云,心里害怕又愧疚,心想是不是又招师尊的厌烦了,嗫嚅道:“师尊,徒儿知罪,但是他们先说我是野种还说我只不过是师尊养得……炉鼎”顾匀知羞愧地底低下头,“但确实是……是我先动的手。”
沈轻云愣了愣,然后拂起袖子擦了擦顾匀知脸上的血迹,擦拭的力度十分轻柔,软绵绵的,顾匀知现在都还记得哪种感觉,一直铭记于心,最后成为了他心中化解不开的执念。
却见沈轻云挡在了顾匀知面前,面不改色,捧袖向掌门请罪,“我是他的师尊,他如此也是我没有教好他,只是他还年幼,犯错误也情有可原,还望掌门不要将他逐出紫霄派,不然掌门还是一同将我也逐出吧。”
掌门有些不可置信:“轻云,你怎么如此不理智,一个小孩而已,为他说如此话。”
“他不止是一个孩子,他还是我的弟子,我的席弟子,我知道他秉性良善,做这种事也是少年血气,一时冲动,谁没有冲动的时候呢?”
掌门可不想因为一个孩子就失去了沈轻云这样的人才,便摆摆手,“罢了,念其年幼便不将他逐出师门了。”
然后掌门一挥手,就要鞭打顾匀知。
沈轻云站在顾匀知面前,为顾匀知扛了这一鞭。
掌门一下收了力道,慌忙问:“轻云,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躲开。”
沈轻云一掀衣袍跪在地上,“清止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他年纪又小,恐挨不住这鞭刑,徒弟犯错,是师尊之过,我愿代他受这鞭刑之苦,还望掌门成全,我不会用灵气护体。”
“你这又是何苦呢?轻云。”
“我是他的师尊,理应如此。”
就这样顾匀知看到他一向严厉冷漠的师尊,挡在他前面,替他硬生生挨了九十九道鞭打。
顾匀知不知如何形容当时的感觉,只觉得有眼泪划过他的脸颊,只是这个挡在他面前的身影一直都刻在他的记忆里,怎么也忘不掉。他想,他的师尊其实并不那样讨厌他。
是顾匀知扶着沈轻云回来的,顾匀知不觉伤感道:“师尊是我连累了你,我不该这样冲动。”
沈轻云却摸摸顾匀知的头,温和道:“可我觉得今天你做的事并没有错。”
顾匀知不可思议地看向沈轻云。
沈轻云被顾匀知的表情逗乐了,眨眨眼睛,“怎么?这话不像是我说的吗?”
顾匀知只是低下了头,轻声说:“师尊你对我真好。”
一日,阳光正好,顾匀知拿着剑,有些忐忑地去找沈轻云请教,却正巧碰见了沈轻云在沐浴。
只见光裸着的背部,身上还有鞭子留下的红痕。
顾匀知看到这一幕不止有心疼,心里还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情愫,不觉压低了动作,不想让沈轻云察觉。
但沈轻云轻而易举就察觉到了顾匀知,但并没有意识到顾匀知的不适感,反而轻笑道:“是清止吗?正好,你替我上药吧,药瓶就在旁边。”
顾匀知呆了呆,好半天才回答了一个人“好”字,然后手忙脚乱的拿着药瓶替沈轻云上药,心里更是心虚不已。
但渐渐地他不觉流连于手下肌肤的滑腻之感。
有那么一刻,顾匀知想,为什么他不是师尊养的炉鼎呢?其实成为师尊的炉鼎也不错。
顾匀知一直是沈轻云唯一的弟子,直到有一天,拜师大典,获得第一的那名弟子毫不犹豫地想拜入沈轻云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