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我说服后,安心陷入享乐的状态了。
一般陷入这种状态后,我是绝对不含糊地安心体味生活的美好的。所以我是啥也不想了,也暂时不管未来如何,放松全身心地往简议晨的手上凑。
当然就我这瘫痪的身体,也凑不了什么距离,基本都是简议晨在主动靠近我。
他手部的皮肤极好,和他现在被毁的那半边脸部丝毫不一样,他的手一点伤痕都没有,触感是温暖中带着细腻。
五根手指细长又有力,看着的时候,本就很赏心悦目,按在脸上更加有用。
我微微闭上眼睛,朦胧中只看得到他优秀的五官,恍惚中好像回到过去,他好像还是过去那副我喜欢的样子。
他显然是满足我的沉迷的,按了我很久后,突然噗嗤一笑,沉迷地说道:“我现在又相信你喜欢我了。”
我愣了愣,睁开了双眼,瞬间什么舒适感都如退潮的潮水一样很快流逝了。
我不想他知道我喜欢过他,抗拒了那么多年,我都养成了习惯了。
他一调笑,我下意识就想躲避和反驳。
暗恋这种事情,要是还隐藏在心里的时候,那当然是苦涩又甜蜜,就像在读让人欲罢不能的故事,可是一旦暴露,就是丢人现眼,感觉浑身像被针扎一样不舒服。
我努力动了动嘴巴,哪怕头疼到影响眼睛,让我整个眼眶都疼了,我也努力说出了一句无声的话:
【我不值得你喜欢。】
好吧,这句拒绝有点怂,搞得好像我还深爱他一样。
可我有什么办法啊,他之前都说讨厌被人嫌弃所以把前女友整破产的小故事了,又反复让我不能抛弃他,还说什么希望我别病情变好,像个潜在犯罪分子一样,我只能怂啊。
他分辨了许久,才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你不值得我喜欢吗?”
我立刻不顾头部疼痛,眨眼表示是的。
我真的好努力了,身残志坚,尽我所能了,可是简议晨还是不肯说我想听的话。
他是带着怜惜又坚定的语气说的:“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你别瞎想了,合适就行。”
可我觉得不合适啊!
我想和他正面反驳的。
而且他现在看似深情款款、意志坚定的样子,可是我很确信,如果没有那个车祸,我就算真的和他亲口表白了,对他疯狂追求了,他也不会对我有半点回应的。
我当初被他的外表搞昏了头,他也是容易被外表影响的人,不然也不会交往的前女友都是好看到像明星的了。
我还是很怂,在脑中过了几遍反驳的话还是不敢说,只能继续无助地在大脑里搜刮对策。
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就一直坚持给我按脸,像是不知道疲倦一样,一直按到我脸部一点疼痛都没有了。
我的眼睛不肿也不疼了,视线一清晰,我就看到了他那张残破的脸上明耀的双眸。
他满眼都是我,对我像对他最心爱的珍宝一样。
唉,我现在唯一的欣慰就是,他也只能说话啊表情啊像深爱我一样,可是行动却像被阉割的太监一样了……
等等,也不对啊,他也不像那种能忍自己情绪的人,更不像禁欲的人。
他不亲我不对我动手动脚,除了有不爱我的可能外,是不是也有可能那场车祸后,他失去了他的某些男性功能?
我的心情瞬间复杂又震惊了。
真是……
真是……
真是太好了!
我又不好拒绝他,他要是失去那种功能,对我有心无力,我的生活就轻松一点了。
不行我不能这样幸灾乐祸,他好歹也是我闺蜜唯一的弟弟,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实际的错误行为,我不能那么想他。
我应该善良一点,为他祈祷。等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或者等他对我失去兴后,我要全力祈祷他在专业的男科医院也能重获生。
嗯,我还是希望他能病愈的,但起码在我能自保后。
可能是我想要产生同情的目光过于迫切,他察觉到了我眼神中的不对劲,疑惑地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哪敢说我的猜想啊,他的个人身体状况也不值得我再冒着脸部疼痛的风险告诉他,我瞬间眨了五下眼睛表示啥也没有生。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对我不说实话的行为表露了他的气闷烦躁:“你有什么就要告诉我,你在我面前什么都可以说。”他顿了顿,立刻又自我打脸一下,补充一句,“除了说什么我们要分开的话。”
那我当然是和他没有话讲了,我假装继续头疼,让他继续帮我按摩,好让他有事干后可以闭嘴。
他的手估计是钢铁做的,被我骗着使唤好久也不停,直到我舒服得昏昏欲睡的时候,他还在按着。
我当然毫不犹豫地放任睡虫侵蚀我,快乐地睡过去了,不然简直对不起他这份辛勤劳动。
天天躺在床上,我根本不缺睡眠时间,于是半夜的时候,我睡醒了。
晚上陪护我的是简议晨,不过和在医院的时候不同,他在这间大房间里安置了一张大床,距离我这张床有一定的距离,他晚上就躺在那里休息。
我知道他浅眠,我一点很小的动静都能弄醒他,之前就有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了。
按理来说我应该不要打扰他,可是我现在在纠结要不要弄醒他,因为我忽然背部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