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此时?”
湮烬之摇头:“也没有……刚来。”
褚长溪:“………”
发衣湿漉漉的,分明像是失魂落魄等了他许久。
凭空凝出一花瓶,将花置于榻前,湮烬之转过身,褚长溪正站在窗前背手望月。月华之下,照瀑布流泻如云彩。
“好看吗?”湮烬之在他身后,却只望着他。
湮烬之没有上前,褚长溪看月。
他也在看,他看褚长溪。
这世间最最美的月亮。
褚长溪没有回头,只说一句“好看”。声音那样淡,听在湮烬之耳中,却那样好听。
飞瀑溅起了水雾,褚长溪白衣在水雾里,看久了,模糊不清,几乎消失不见。
湮烬之顿时心口发紧,几乎有些慌乱的,两步过去狠狠将人抱在怀里,才算平复了骤快的心跳。
他从背后抱着褚长溪,双手箍的牢牢的,紧紧的,“方才我说想你,是真的只是想你了。”
他知道褚长溪大抵是误会他那句是在向他索情,才会吻他,但湮烬之那句“想你”却只是那时肺腑之情。
褚长溪不在他身边,想他。
褚长溪在他身边,他还是想他。
见不见他,思念都如绞痛,哪怕亲眼看着,也如疾病沉疴,湮烬之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褚长溪在他怀中转过身时候,他眼中极致的思念和某些隐秘的惧怕都未来得及掩饰,那种情绪几乎要氤氲溢出来。
“你别怕,”褚长溪觉得他像是又能哭了,“我在,我不走。”现在不走。
褚长溪白缎束发,闲暇半日已有些散乱,他目光静如清泉,安安静静看着湮烬之,像是褪去了冰冷,鲜活的人气,温暖的扣人心扉。
湮烬之低头,将脸埋进了褚长溪颈侧,轻柔地蹭了蹭,窗台伸展的花枝,又开始扑扑落落着花。花香沾两人衣襟,湮烬之声音闷闷传出来:
“长溪。”
“我在。”
“长溪。”
“嗯。”
“长溪。”
褚长溪:“………”
湮烬之闷笑的胸腔震动,“长溪,我想吻你。”
湮烬之两只手还扣着,便一手揽着人,腾出一只捏住褚长溪下巴,侧头用力吻下去。一边吻,一边动情,几乎推着人往后按。
直到褚长溪的背贴上窗边,发带已经掉了,一头长发乱在湮烬之怀里。湮烬之最喜他如此,喜欢他发丝乱,衣衫乱,气息也乱。
喜欢那一捧雪化在他口中。
他爱死了,如痴如狂。
褚长溪被亲的吐息不稳,两只手都被抓住,湮烬之微微俯下身,仰着脸亲。
这种事情上,某人不想做人。
纯情死绝。
“有人……”褚长溪被迫仰着颈时,察觉到了门外几人气息,“有人来了。”
“他们不敢来!”湮烬之这会儿不可能停下。
衣衫乱了,领口散开,腰带也被一把扯下,湮烬之抱起人就要往榻上去。
褚长溪腾出手,捂住湮烬之即将亲上来的唇,“我要与他们去吃酒放灯。”
湮烬之将唇上手指含进去一根,见褚长溪要皱眉了,才无奈笑了:“行,那这次先欠着。”
殿外四人本都已经走了,却又被帝君传音叫回去。白虎提着酒和花灯,喜滋滋跨进院门时,见帝君那眼神分明是想把他们撕了,简直莫名其妙。
不愿见他们,又把他们叫回来?
瀑布流泻成一条天河,溅起的碎光,是人间漫天的繁星。
月亮落在河上,像坠在他们身边,前面几人笑谈喝酒,手中挑着花灯摇。
褚长溪被湮烬之牵着手走在后,身上灵息流动,云彩碎了一身。